第152章 風暴核心·風暴之王（第1頁）

云層深處的雷光愈發(fā)刺眼，仿佛有一柄無形的刻刀正將空氣雕琢出實體。

當那道身影完全顯形時，黃金風暴號的甲板都在震顫——金獅子史基的殘魂懸在半空，標志性的船舵貫穿頭顱，銀發(fā)被雷光撕扯成亂舞的銀蛇，左眼的海盜眼罩下，猩紅瞳孔正滲出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你已掌握我的力量?！笔坊穆曇粝裆P的鐵鏈摩擦船錨，帶著百年前的沙啞與狂傲，“現(xiàn)在，你該成為真正的風暴?！?/p>

邁克仰頭，后頸的傷痕正隨著心跳發(fā)燙。

他能清晰感知到對方精神力的觸須在試探自己的意識海，像老海盜檢查新船的龍骨——但這一次，被檢查的不是待宰的羔羊。

“我不是你的繼承者?！彼ё謽O重，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掌心的風暴卻比任何時候都穩(wěn)定，“我是邁克·J·布萊恩特。”

史基的殘魂頓了頓，眼罩下的瞳孔驟然收縮。

甲板上的艾琳猛地抓住欄桿，指節(jié)泛白，她能看見邁克后頸的金光與史基眉心的船舵印記正在空中交織，像兩條爭奪主導權的金蛇。

小杰克的手指在操作臺上翻飛，戰(zhàn)術屏的警報聲突然拔高八度：“雷蒙德的旗艦距離三公里！他們啟動了海樓石炮彈裝填——邁克！”

“閉嘴?！边~克頭也不回，目光始終鎖死史基的殘魂。

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意識空間里被無限放大，那是穿越前雇傭兵生涯里最熟悉的節(jié)奏：當子彈上膛，當?shù)都獾肿⊙屎?，當必須用意志碾碎一切威脅時的節(jié)奏。

“你想要容器，他們也想要容器?！彼穆曇敉蝗环泡p，卻像淬了毒的細劍，“但我給你看的不是容器，是新的風暴核心?！?/p>

意識空間在轟鳴中展開。

這里沒有黃金風暴號的鋼鐵甲板，沒有小杰克的喊叫，只有兩片翻涌的金色云?！贿吺鞘坊倌昵暗挠洃浰槠嚎諐u艦隊的殘骸、被斬落的雙足、困在推進城時的瘋狂；另一邊是邁克的記憶：倉庫里覺醒模板時的劇痛、第一次用飄飄果實掀翻海賊船時的血濺甲板、女帝遞來的那杯葡萄酒里晃動的倒影。

史基的殘魂在云海邊緣停住腳步，他望著邁克記憶里那個在G-5新兵隊列里殺紅了眼的年輕人，望著那個被海樓石鎖鏈抽得遍體鱗傷卻依然冷笑的男人，突然發(fā)出嘶啞的笑聲：“有意思……你比我當年更瘋?！?/p>

“我只要力量?！边~克站在自己的云海中央，身后漂浮著無數(shù)被他碾碎的敵人影像，“但不要被吞噬?！?/p>

史基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的殘魂向前踏出一步，云海立刻翻涌起驚濤，“你知道我為什么選你？”他的聲音里突然帶上幾分懷念，“當年我的艦隊能掀翻空島，我的劍能劈開海軍總部，可那些小鬼只會喊‘金獅子大人’?！彼难壅譄o風自動，“而你——”他的指尖點在邁克記憶里那個把挑釁的新兵隊長按在碎玻璃上的畫面，“你讓他們喊‘布萊恩特’?！?/p>

邁克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終于明白史基殘魂為何在融合時始終保留克制——這個瘋子根本不需要提線木偶，他在找一個能讓“風暴之王”之名繼續(xù)轟鳴的新載體。

“契約?！边~克伸出手，掌心的風暴凝聚成金色光刃，“你借我力量，我替你延續(xù)風暴之名。但我的意志，我的記憶，我的……”他想起桑蒂在九蛇島傳送來的那封加密信，末尾畫著的小獅子，“我的一切，歸我自己?！?/p>

史基的殘魂凝視著那把光刃，忽然伸手握住。

兩人掌心相觸的瞬間，意識空間的云海轟然炸成金雨。

邁克聽見無數(shù)碎片炸裂的聲音，那是史基殘魂里所有試圖侵蝕他的部分正在自我粉碎。

“你有資格。”史基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像是穿越了百年的海風終于找到了方向，“新的風暴之王?！?/p>

現(xiàn)實中的金光突然暴漲。

邁克的皮膚泛起鎏金光澤，原本半覺醒的飄飄果實能力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出——他能感知到三公里外雷蒙德旗艦上每根纜繩的震顫，能聽見五公里外小杰克的呼吸聲比平時快了七次，能嘗到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里混著艾琳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苦艾香。

“黃金風暴號，升空！”小杰克的吼聲穿透警報，他的手指在操作臺上砸出殘影，原本固定在海面上的戰(zhàn)艦底部騰起金色風暴，龍骨發(fā)出歡快的轟鳴——這是它自史基被擊敗后，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起飛。

“目標鎖定雷蒙德旗艦！主炮充能完成度87%！邁克，他們的副炮在轉(zhuǎn)——”

“讓開。”邁克的聲音像被風暴淬煉過的鋼，他轉(zhuǎn)身走向艦橋邊緣，每一步都在甲板上壓出淺淡的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