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們漸漸散了。
約翰遜扛著掃帚往倉庫走,還在回頭喊:"布萊恩特!
明早我肯定第一個到!"米勒和凱文勾著脖子,爭論邁克的劍招到底像鷹眼還是花劍比斯塔;小斯抱著本子小跑,嘴里念念有詞,大概又在補記戰斗細節。
月光漫過碼頭的木樁,海水拍打著船底,發出空洞的回響。
邁克摸了摸后頸,指尖沾到的不再是濕潤的金箔,而是光滑的皮膚——那道曾讓他致命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碎顱鋼軀。。。。。。進化了?"他對著海面低語。
海水中映出他的臉,瞳孔里跳動的光比夜色更熾烈。
克洛克達爾臨走前的話在耳邊響起:"阿拉巴斯坦的沙,等你來踏。"而意識深處,金獅子的笑聲更清晰了,像是在說:"這才,剛夠看。"
他攥緊沙裂的劍柄。
劍刃嗡鳴,像在回應他體內翻涌的力量。
遠處傳來新兵宿舍的關門聲,最后一盞燈火熄滅。
邁克抬頭望了眼訓練場的方向——那里的沙袋在夜風里搖晃,影子像頭蓄勢待發的野獸。
"該試試,新力量了。"他對著月光呢喃,軍靴踩在木板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月光在訓練場的沙地上鋪了層銀霜,邁克的軍靴碾碎幾粒細沙時,后頸那道船舵狀的舊傷正發出蜂鳴般的震顫。
他能清晰感覺到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單純的血液——那是某種滾燙的、帶著金屬質感的力量,順著脊椎往四肢竄,像有只無形的手在撬模板上的封印。
"沙裂"離鞘的瞬間,金屬嗡鳴驚飛了檐角的夜鴉。
邁克握著劍柄的手背上,淡金色紋路如活物般游走,從手腕攀到小臂,最后沒入袖口。
他閉了閉眼,按照金獅子記憶里的運勁方式調整呼吸——吸氣時想象力量沉進丹田,呼氣時讓那團熱流順著經絡往皮膚表面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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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縷流櫻的紅光從劍尖滲出時,他的睫毛顫了顫。
不同于以往時斷時續的斑駁光斑,這次紅光像被潑開的朱砂,順著劍身往上爬,眨眼間裹住他的手掌、小臂,最后漫過整個軀干。
皮膚下傳來細密的刺痛,像是有無數小錘在敲打骨骼,可邁克卻笑了——這種痛太熟悉了,是力量突破瓶頸時該有的灼燒感。
三分鐘。
當紅光在他周身凝成穩定的血色光繭時,懷表指針剛走完三圈。
邁克猛地睜眼,瞳孔里跳動的光比月光更熾烈:"流櫻。。。。。。完整覺醒了?"他抬起手,指尖輕輕劃過訓練場邊的鑄鐵靶,紅光掠過的瞬間,半寸厚的鐵板像被熱刀切黃油般裂開,切口光滑得能照見他緊繃的下頜線。
后頸突然癢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