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場沙地上的血珠不再搖晃,艾米的碎發黏在汗濕的額角,約翰遜的手從鐵板上抬起來,指腹還留著震動的麻癢。
只有邁克聽見了——在鱗甲覆蓋到耳后的瞬間,他聽見了識海里獅鷲的第一聲清鳴。
而鼯鼠的左手,已經悄悄按在了右腕的穴位上。
當鼯鼠用左手在手腕穴位按出青白色指痕時,邁克后頸的鱗片正發出嗡嗡聲。
那是某種古老戰魂試圖掙脫封印時產生的震動,與他急劇加快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在耳中如同悶雷般炸響。
“三指鎖喉。”鼯鼠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鋼針般冰冷,他的右手突然從身體一側抬起——食指、中指和無名指并攏成劍指,指尖凝聚的武裝色霸氣閃爍著冷鐵般的光澤,速度之快幾乎要撕裂空氣。
第一擊直奔眉骨而去。
邁克的瞳孔瞬間收縮,他的碎顱鋼軀本能地啟動,額頭上的皮膚瞬間變得如鍛造過的鋼鐵般堅硬,但在接觸的瞬間,他感到一陣刺痛和麻木。
他這才驚覺,鼯鼠的指勁中蘊含著如同海樓石粉末般的沉重力量,竟然能夠穿透表層防御,直接抵達顱骨!
“咔——”
骨頭斷裂的聲音比想象中要輕。
邁克踉蹌著后退了半步,鼻血順著下巴滴落在胸牌上,弄臟了“G-5一等兵”的燙金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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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讓他震驚的是,就在指勁即將鑿穿他的腦殼時,流櫻霸氣突然從脊椎竄入顱腔,像活物一樣纏住了那根淬毒的指鋒,將其生生絞碎。
第二擊接踵而至,目標是咽喉。
邁克的脖子在千鈞一發之際向旁邊偏了三寸,但鼯鼠的指勁竟然能夠拐彎!
那道冷光擦過喉結,在鎖骨處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槽。
他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那是鱗片在高溫下融化的氣味,混合著血腥味直沖進鼻腔。
“好狠的試探……”邁克咬碎舌尖,劇痛讓他的意識更加清醒。
他終于看清了鼯鼠的攻擊模式:每一擊都在測試他防御的極限,第三擊必然是——
后頸!
當第三根手指帶著破風的尖嘯刺來的瞬間,邁克后頸的船舵疤痕突然迸發出金色的光芒。
那些原本正往耳后攀爬的鱗片瞬間倒卷回來,在傷口處形成一張密集的網,而流櫻霸氣則像沸騰的巖漿一樣,順著脊椎逆流而上。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指勁刺入皮膚的深度:半寸、三分、一分……當金屬觸感即將觸及腦干時,流櫻霸氣裹挾著鱗片的力量轟然爆發,將那根淬毒的手指直接彈開!
“噗!”
鼯鼠的指節擦著邁克的耳尖劃過,在靶場的沙地上劃出了一條半米長的深溝。
邁克借著這個勢頭旋轉身體,左腳猛地跺向地面——在飄飄果實能力的作用下,混凝土靶場泛起了漣漪,重達七噸的鐵靶突然拔地而起,表面的銹屑像暴雨一樣簌簌落下。
“去!”他大吼一聲,金紅色的瞳孔中獅鷲的虛影一閃而過。
鐵靶在空中劃出一道黑色的弧線,帶起的氣浪將艾米的醫療箱掀得飛了起來,約翰遜抱著鐵板滾出了三步遠,連雷蒙德的帽檐都被吹得翻了起來,露出了他緊繃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