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亞西村的廢墟還冒著焦煙。
邁克踩著燒黑的木板往前走,靴底碾碎了半片燒焦的船帆。
海風卷著魚腥味撲來,他卻皺起眉——見聞色霸氣如蛛網般鋪開,五十米外的斷墻后,有個心跳聲快得像擂鼓。
他故意放慢腳步,指尖摩挲著腰間的劍柄。
等那道影子貼著墻根摸到三米內時,他突然旋身,反手扣住對方手腕。
“疼!疼疼疼!”少年的尖叫帶著哭腔。
邁克松開手時,看清了對方的臉——是老漁民賽文的兒子小湯姆,左眼角還留著和皮特起沖突時被打的淤青。
小湯姆哆嗦著從懷里掏出個油紙包,紙角浸著海水:“賽文爺爺讓我交給您……他說昨天夜里有個戴草帽的男人來找他,塞了這封信就跑了!”
邁克拆開信的動作很慢。
泛黃的紙頁上墨跡未干,字跡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寫的:“小心海軍,他們要你死?!?/p>
海風突然大了。
邁克捏著信紙的指節發白,余光瞥見小湯姆正盯著他心口的紅繩。
他突然笑了,笑得很輕,像一片落在刀刃上的雪:“替我謝謝賽文爺爺。”
話音未落,信紙已在他掌心化作碎片,被海風卷著撲向焦黑的廢墟。
小湯姆張了張嘴,最終只點點頭,轉身跑向海邊的漁船。
邁克望著少年的背影消失在斷墻后,又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新長出的皮膚在陽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顱骨里的船舵印記仍在發燙。
他摸了摸心口的紅繩,半片羽毛貼在掌心,像塊燒紅的炭。
“海軍要我死?”他對著海風喃喃,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把淬了毒的刀,“那得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p>
遠處傳來軍艦的汽笛聲。
他轉身走向泊在港口的海軍船,軍靴碾過燒焦的木屑,發出細碎的響。
當海風裹挾著燒焦的煙霧掠過邁克的后頸時,他的見聞色霸氣突然一陣刺癢。
那感覺就像一張蛛網被利刃劃破——在左側三十米外的灌木叢中,有金屬刮擦樹皮的細微聲響。
他腳步微微一頓,用余光瞥見小湯姆遠去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斷墻后面,而他自己正站在燒焦的漁船殘骸旁邊,周圍除了廢墟沒有任何遮蔽物。
“海軍想要我死?”他輕聲一笑,但聲音卻冷得像結了冰,“真是迫不及待啊?!?/p>
下一秒,他的膝蓋突然一彎,整個人順著燒焦的木片“踉蹌”著向右側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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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就在他倒地的同時,一支黑色羽毛的弩箭擦著他的耳邊,釘進了身后的斷墻里,箭尾還滴著幽藍色的毒液,在燒焦的木頭上腐蝕出滋滋作響的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