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瞳孔驟縮,那齒輪足有軍艦三倍大,表面刻滿他在羊皮紙上見過的古文字。
與此同時,胸口圖騰突然灼燒起來,他甚至聽見金屬摩擦的嗡鳴——是船舵貫腦的舊傷在共鳴。
“原來你在等這個。”他低笑一聲,故意讓自己被風卷得撞在欄桿上,濺起的水花掩蓋了指尖微不可察的金色光芒——他剛剛用果實能力勾住了一片齒輪碎屑。
“靠港!”領(lǐng)航員的號子穿透雨幕,馬林梵多的白色城墻終于刺破雨霧。
邁克抹去臉上的雨水,望著港口排列整齊的軍艦,喉間泛起冷意。
雷蒙德說總部要的是“不尋常的東西”,此刻碼頭上三步一崗的海兵,還有那些假裝搬運物資卻總往他這邊瞥的“后勤兵”,都在印證中將的警告。
“布萊恩特一等兵。”兩名佩著銀星肩章的精英士兵走上前,左邊那個刀疤從眉骨貫到下頜,“跟我們走。”邁克垂眸看了眼他們腰間的特殊配槍——槍柄刻著海軍情報部的錨蛇紋。
他順從地跟著走,靴底在青石板上踩出水花,卻在經(jīng)過崗哨時用腳尖勾住塊碎石,借身體晃動的力道讓碎石滾進陰溝。
駐地是棟白色小樓,二樓房間的窗戶裝著鐵欄,床墊下硬邦邦的,顯然被檢查過。
“晚餐會送上來。”刀疤士兵甩上門,鎖孔轉(zhuǎn)動的聲音格外刺耳。
邁克等腳步聲消失,立刻翻身滾到床底,指尖輕輕叩擊地板——實心的,沒有夾層。
他又走到窗邊,假裝擦玻璃,實則用見聞色感知空氣流動:墻角有細微的聲波震顫,是監(jiān)聽蟲。
“呼——”他長舒一口氣,癱在床上閉緊眼睛。
碎顱鋼軀的耐受力讓他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心跳降到和熟睡時無異。
直到半小時后,監(jiān)聽蟲的聲波突然變得規(guī)律(那是監(jiān)聽者換班的間隙),他才猛地睜眼,從領(lǐng)口摸出張染著茶漬的地圖殘片。
月光透過鐵欄灑在殘片上,他對照著窗外的鐘樓陰影,手指在“馬林梵多議政廳”的位置停頓——殘片邊緣的焦痕,和雷蒙德辦公室檔案上的火漆印完全吻合。
“他們想試探我。。。。。。”深夜,邁克站在窗邊低語,裂空劍鞘上的獅鷲浮雕在月光下泛著幽光。
他的聲音輕得像風,卻讓胸膛的圖騰泛起漣漪,那股沉睡的意識在回應他的戰(zhàn)意,像幼獅在舔舐馴獸師的手掌。
窗外,原本放晴的夜空突然聚起烏云,雷光在云層后游走,照亮了遠處議政廳穹頂?shù)暮\娀照隆腔照律系腻^,正和他掌心的圖騰紋路重疊。
“叩叩。”
清晨的敲門聲驚得邁克轉(zhuǎn)身,裂空劍已經(jīng)出鞘三寸。
開門的瞬間,他又恢復成倦怠的新兵模樣——門口站著個捧著文件的少尉,肩章是海軍本部的金邊。
“布萊恩特一等兵,七武海重組會議提前至今日正午。”少尉遞過請柬,目光掃過他腰間的裂空劍,“您的座位。。。。。。”他頓了頓,嘴角扯出抹意味不明的笑,“在鷹眼米霍克與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之間。”
邁克接過請柬,指尖觸到燙金的海軍紋章。
他望著少尉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聽著走廊里逐漸遠去的腳步聲,突然低頭看向請柬角落——那里用極小的字體寫著“觀棋者”,墨跡未干,還帶著淡淡的龍血香。
窗外,議政廳的穹頂在晨光中泛著冷白的光。
邁克將請柬折成方塊塞進胸口,裂空劍在鞘中發(fā)出清越的嗡鳴。
他整理好軍容,推開房門,走廊盡頭的窗戶透進一束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那影子的肩背處,隱約浮著一對巨翼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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