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太熟悉——是雷蒙德中將的皮靴,每一步都帶著壓艙石般的沉穩。
他迅速套上干凈的制服,轉身時瞥見鏡中自己的眼睛:眼尾的熔金色光澤還沒褪盡,像兩簇小太陽。
門被推開的瞬間,雷蒙德的目光掃過他后頸的鱗片,又落在床頭那把纏著繃帶的軍刀上。
這位G-5長官手里捏著個黑色信封,封口處蓋著海軍本部的鷹徽,在走廊燈光下泛著冷光。
“醫務艙的冰還沒化完。”雷蒙德的語氣和平時一樣沉穩,卻多了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鄭重,“本部的回復比我想象中快。”
邁克盯著那枚鷹徽,喉結動了動。
他能聞到信封上淡淡的火漆味,混著某種熟悉的氣息——和三天前他覺醒模板時,船舵傷痕里滲出的金色黏液,味道一模一樣。
窗外,夜鴉的叫聲劃破了海軍基地的寂靜。
雷蒙德用指節在信封封口處輕輕一挑,火漆應聲裂開。
邁克盯著他指尖的動作,喉嚨里泛起一絲鐵銹味——那是剛才戰斗時咬碎的血泡,混著模板進化時胸腔里翻涌的熱意。
“總部的加密信,只有三份副本。”雷蒙德將信紙展開半寸,露出頂端燙金的“海軍總參謀部”字樣,“第一頁寫著你的霸氣強度評估:流櫻穿透性超過中將基準值37%,見聞色預判延遲縮短至0。1秒。”他用拇指壓住信紙往下一按,第二頁的照片滑了出來——正是靶場監控拍下的畫面:邁克軍刀上流淌的熔金武裝色,像把燒紅的鐵錐刺穿鼯鼠的流櫻防御。
邁克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想起三天前揮刀時,腦海里突然響起的低沉轟鳴,像極了金獅子史基在劇場版里的狂笑。
當時他以為是模板覺醒的幻聽,可現在看著照片里那抹不屬于普通武裝色的金色,后頸的鱗甲突然泛起一陣麻癢——那些鱗片正隨著心跳節奏,一下下輕叩他的脊椎。
“第二頁是反對票。”雷蒙德的聲音低沉了幾分,指尖劃過信紙上的簽名欄,“有三位中將聯名要求啟動‘兵器限制’,理由是‘不可控的飄飄果實能力可能重現金獅子之亂’。”他抬眼時,鏡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他們不知道你顱骨里還插著船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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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床頭的軍刀。
繃帶下的刀身傳來細微震顫,那是他用武裝色纏繞時的本能反應。
碎顱鋼軀進化后,他能清晰感知到頭部的弱點正在被鱗片覆蓋,但船舵殘留的鈍痛仍像根細針,扎在意識最深處——這是金獅子模板的詛咒,也是他與史基最大的不同。
“所以總部給了你選擇。”雷蒙德從制服內袋里摸出一枚銀色芯片,表面刻著海軍鷹徽與“0719”的編號,“這是特別行動組的身份認證。激活它,你可以調閱本部機密檔案,使用G-8支部的重力訓練室——但同時會被標記為‘高危觀察對象’。”他將芯片放在床頭柜上,金屬與木面碰撞的輕響,像顆小炸彈炸在兩人之間,“另一個選擇是……”
“被送到推進城?”邁克突然笑了,笑聲里帶著雇傭兵時期特有的冷硬,“三天前艾米給鼯鼠處理傷口時,我在門外聽見了‘兵器評估’的關鍵詞。那些消失的天才,要么瘋了,要么成了海軍的人形兵器。”他伸手按住后頸的鱗片,金色鱗甲在掌下泛起漣漪,“但我的模板需要戰斗才能解鎖,躲在推進城和死了有什么區別?”
雷蒙德的手指在信紙上敲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