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邁克額角滴落的血珠——那血不是紅的,是金紅,像融化的蜜蠟。
三十年前洛克斯船上的記憶突然涌上來:金獅子史基站在飛空海賊團的旗艦上,被斬艦刀劈開的血也是這種顏色。
“你到底……”
“該我了?!?/p>
邁克的左手突然抬起。
他沒握刀,而是直勾勾抓向鼯鼠的手腕——那里的武裝色鐵殼還留著剛才流櫻斬過的細縫。
流櫻光膜順著指尖蔓延,在接觸的瞬間,他聽見了肌肉纖維被灼燒的“滋啦”聲。
鼯鼠的瞳孔第一次出現慌亂。
他想抽手,卻發現手腕像被燒紅的鐵鏈纏住了,燙得他幾乎要松開指槍的氣勁。
而更讓他膽寒的是,那道金紅的流櫻正在順著他的手臂往上爬,像條吐著信子的蛇,要鉆進他的心臟。
下一秒,他聽見邁克貼著他耳邊的低語,混著海風與血的腥甜:“這一擊,叫破甲。”
流櫻武裝色順著邁克的指尖鉆入鼯鼠手腕的剎那,他清晰聽見了對方骨骼發出的脆響——那是鋼玉般的武裝色防御在高溫下崩解的聲音。
這種灼燒感與痛意不同,更像是用燒紅的鐵釬捅穿冰層,先是阻力,接著是融化,最后是徹底的潰敗。
“指槍·龍?”邁克咧開染血的嘴角,金紅瞳孔里跳動著野獸般的興奮,“中將閣下的氣勁,還沒我昨天劈的鐵塊硬?!彼芨杏X到掌心下的肌肉正在抽搐,鼯鼠的手腕像塊被火烤化的蠟,原本凝結的淡青色龍形氣勁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斷裂,最后“啪”地炸成細碎的光點。
鼯鼠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三十年來他第一次在戰斗中產生“失控”的錯覺——那道金紅流櫻不只是在破壞他的武裝色,更像根燒紅的針,順著靜脈往心臟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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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要抽手,卻發現整條右臂都在發燙,連帶著半邊身子的血液都要沸騰了。
“這不可能……”他咬碎后槽牙,另一只手攥緊披風下擺,指節因用力泛白,“流櫻武裝色至少需要三年苦功才能觸達深層……”
“誰說我等了三年?”邁克的回答混著海風灌進他耳中。
話音未落,邁克的左手突然發力,將鼯鼠的手腕往自己懷里一帶——這是虛招,真正的殺招藏在右腿的肌肉里。
他屈腿、蓄力,膝蓋幾乎要碰到胸口,接著猛地蹬地。
咸濕的海風被這股爆發力撕開,晨霧里炸開一聲悶響,他整個人如離弦之箭沖向靶場邊緣那座足有三層樓高的鐵靶。
“飄飄果實·微控!”
邁克的瞳孔驟然收縮成豎線。
他能“看”到空氣里漂浮的重力粒子,像無數銀亮的細沙,正隨著他的意志匯聚。
鐵靶底部的水泥基座發出“咔咔”的龜裂聲,七百噸鋼鐵在晨霧中緩緩離地,懸停時帶起的氣浪掀翻了五米外的訓練木人樁,木屑打著旋兒撞在約翰遜的護目鏡上。
老靶場負責人的喉結上下滾動,護目鏡滑到鼻尖都沒察覺——他昨天還在教邁克如何用普通刀斬開二十層鐵甲,今天這小子已經能操控比軍艦還重的鐵靶了。
“去!”
邁克躍起的瞬間,左腳狠狠踹在鐵靶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