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將。”邁克收刀入鞘,抬手敬禮時,后頸船舵的金液突然全部縮回傷口,只留下一道泛著金光的疤痕。
雷蒙德的手懸在半空,最終落在邁克肩頭。
他能感覺到那具年輕軀體里翻涌的力量,像被鐵鏈拴住的暴龍。
“你后背的傷……”他壓低聲音,拇指輕輕撫過邁克制服下凸起的骨節,“愈合得比凱多的兒子還快。”
“模板在進化。”邁克沒隱瞞,反正雷蒙德早知道他的秘密,“剛才那只鷹隼,和模板里的隱藏形態有關。”
雷蒙德的瞳孔微微收縮。
作為參與過金獅子抓捕戰的老兵,他當然聽過史基曾在空島研究古代種幻獸系的傳聞。
此刻望著邁克眼底跳動的金芒,他忽然想起當年被關在推進城的金獅子,那雙眼睛也是這樣,像要把整個世界燒成灰燼。
“但記住。”他收緊手指,指節抵著邁克脊椎,“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他抬頭看向港口飄揚的海軍旗,“海軍的劍,永遠為你留著一席之地。”
邁克喉結滾動。
這個總板著臉訓人的中將,此刻眼底竟有幾分父親般的擔憂。
他想起三天前被影子怪物劫持的孩子們,想起老賽文布滿老繭的手,想起自己剛穿越時被關在倉庫里聞到的酒氣——那時他以為這具身體會像螻蟻般死在某個角落,現在卻站在這里,被整個G-5需要著。
“我不會讓這面旗子蒙塵。”他說,聲音輕卻有力,像刀刃入鞘的悶響。
雷蒙德松開手,退后兩步重新挺直腰桿。
他的目光越過邁克,投向港口外的海面——那里不知何時聚起大片陰云,海天交界處有幾點黑帆正在逼近,像被風吹散的鴉群。
“先去醫療室。”他轉身走向指揮塔,軍大衣下擺掃過滿地狼藉,“你的傷口需要……”
“等等。”邁克突然皺眉,見聞色霸氣鋪向更遠的海域。
他聞到了,那股混雜著鐵銹與血的腥氣——不是普通海賊,是帶著“燒殺”標簽的惡黨。
雷蒙德腳步一頓。
他當然也聞到了,那是炎龍海賊團的標志。
那群瘋子總愛把船帆染成血紅色,用俘虜的油脂涂遍甲板。
但此刻海平線上的黑帆,比情報里記載的更大、更沉。
“看來有人等不及了。”邁克摸向腰間魚刀,金芒在眼底明滅,“正好,拿他們試試新覺醒的力量。”
雷蒙德回頭看他,嘴角扯出一絲極淡的笑。
這才是他認識的邁克——像把越磨越利的刀,從不會在敵人到來前收進刀鞘。
港口的警鈴突然炸響。
遠處海平線,最大的那面黑帆緩緩升起,旗面繡著的赤焰龍頭正在滴“血”——不是染料,是剛潑上去的活人血。
海風卷著血腥味灌進鼻腔,邁克握緊魚刀。
他能感覺到,顱內那層最后屏障正在碎裂,某種更強大的存在,即將破繭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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