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感覺到體內的能力在流失,就像被扎破的水袋,連呼吸時都帶著細沙的刺痛。
克洛克達爾的墨鏡滑到鼻尖。
他望著沙灘上那道深達三米的船型凹痕,黃金鉤的握柄在掌心壓出紅印。
這個向來以"從容"為面具的七武海,此刻喉結動了動——半覺醒的飄飄果實能操控五千噸戰艦?
這根本不是"普通能力者"能做到的事。
"你這家伙。。。。。。"他的聲音像砂紙擦過金屬,"到底是什么來頭?"
邁克單膝跪在沙裂劍旁。
碎顱鋼軀的灼痛正從后頸的船舵處蔓延到全身,他能聽見骨骼發出的輕響,那是模板封印在松動。
但他沒有抬頭,只是盯著自己顫抖的左手——剛才操控重力時,掌心血肉翻卷,露出了白森森的指骨。
"不重要。"他抹了把嘴角的血,終于抬起頭。
流櫻武裝色在沙裂劍上跳動,劍鋒因太過凝聚的霸氣而微微顫動,"重要的是。。。。。。"他盯著克洛克達爾腰間的黃金鉤,瞳孔里映著對方披風上的沙粒,"你該嘗嘗被碾壓的滋味了。"
克洛克達爾的披風突然無風自動。
他能感覺到空氣中的濕度在降低——這是他發動能力前的征兆。
黃金鉤的尖端垂落,在沙灘上劃出半米長的溝壑,沙粒順著鉤刃的弧度盤旋上升,在他身周形成直徑兩米的沙旋。
邁克握緊沙裂劍的手背上暴起青筋。
見聞色霸氣如蛛網般鋪開,他"看"到克洛克達爾腳下的沙粒正在重組,每一粒都帶著致命的尖銳;他"聽"到對方胸腔里的心跳突然加快,那是真正動怒的前兆;他甚至"聞"到了海風里彌漫的干燥氣息,像極了阿拉巴斯坦沙漠正午的熱度。
"真正的試煉。。。。。。"他對著自己默念,流櫻武裝色從劍身蔓延到手臂,在皮膚表面形成暗紅色的紋路,"要來了。"
克洛克達爾的拇指緩緩撫過黃金鉤的倒刺。
這是他第一次在面對后輩時產生壓迫感——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對未知的警惕。
沙鱷的瞳孔收縮成豎線,鉤刃在掌心轉了個漂亮的弧,帶起的氣流將腳邊的沙粒卷成微型龍卷風。
海風突然停滯。
碼頭上的積水開始泛起漣漪,緊接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在克洛克達爾身周形成朦朧的水霧。
邁克的睫毛被吹干的海水粘在一起,他望著對方逐漸冷下來的眼神,終于明白——
這個七武海,終于要動真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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