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卷著焦糊味灌進鼻腔時,邁克的劍尖正緩緩垂落。
"沙裂"的刀鳴漸歇,刀刃上凝結的流櫻紅光像被風吹散的火星,順著刀身簌簌墜落。
他望著十步外那堆被砸成廢鐵的破船殘骸,喉結動了動——方才用飄飄果實托舉整艘船的瞬間,他分明聽見了后頸船舵?zhèn)汤飩鱽?咔"的輕響,像是什么鎖扣松動的聲音。
"你。。。。。。你根本不該存在。。。。。。"
沙啞的低吼從腳邊傳來。
邁克垂眸,看見貝爾梅伯正癱坐在焦黑的木板上。
這個原本囂張的海流氓此刻像被抽了筋骨的蝦米,左臉腫得像發(fā)面饅頭,右耳還掛著半片木屑,血珠順著下巴滴在染了火藥灰的海軍制服上。
他的手指摳進碎裂的船板里,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的瘋狂卻比先前更盛:"金獅子的怪物。。。。。。老子早該聽薩卡說的。。。。。。"
邁克蹲下身,流櫻霸氣在掌心凝成暗紅紋路。
他能清晰感知到貝爾梅伯的心跳——那家伙的肋骨至少斷了三根,內臟也在滲血,卻還在強撐著不肯昏過去。"薩卡?"他屈指彈在貝爾梅伯喉結上,力度剛好讓對方窒息般嗆咳,"那個三天前在倉庫說金獅子余孽的雜碎?"
貝爾梅伯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終于想起三天前自己灌醉薩卡時聽到的胡話——新來的一等兵后頸有船舵形狀的疤,像被貫了船舵的金獅子史基。
當時他只當是醉話,現(xiàn)在看著邁克掌心翻涌的流櫻,只覺得后脊發(fā)涼。"你。。。。。。你不是普通海軍。。。。。。"
"普通海軍可不會讓七武海用火藥試刀。"邁克突然笑了,指腹擦過貝爾梅伯臉上的血痕,"不過現(xiàn)在,你沒機會把消息帶回去了。"
他剛要起身,遠處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響。
艾斯站在二十米外的桅桿頂端,赤紅色披風被海風掀起,露出腰間那柄纏著繃帶的火焰短刀。
月光落在他金紅色的發(fā)梢上,映得他眼底的火焰忽明忽暗:"留他條命吧,七武海的狗總得有個報信的。"
邁克轉頭時,艾斯已經(jīng)跳了下來。
他落地的動作輕得像片葉子,靴底碾過焦黑的木屑,在地面烙出兩個淺淺的火印。"你剛才用流櫻的時候,"他歪頭打量邁克后頸的傷疤,"那道疤在發(fā)光。"
邁克的后背瞬間繃緊。
他能感覺到船舵?zhèn)滔碌钠つw正在發(fā)燙,像有滾燙的巖漿順著脊椎往上涌。
三天前在倉庫被原身偷酒時撞翻的酒壇突然浮現(xiàn)在腦海——當時他扶著貨架站穩(wěn),鏡子里后頸那道青灰色的船舵狀疤痕讓他差點摔碎酒壇。
現(xiàn)在回想,那疤痕邊緣此刻正泛著淡金色的光,像被血液浸透的金屬。
"金獅子的模板。"艾斯突然伸手,指尖的火焰凝成細針,在距離邁克后頸三寸的位置停住,"我在羅杰船上見過類似的能量波動。"他的瞳孔微微收縮,像是想起了什么,"你覺醒的時候,是不是帶著船舵貫腦的狀態(tài)?"
邁克的呼吸一滯。
這是他最不愿被戳破的秘密——穿越那天,原身被關在倉庫里發(fā)酒瘋,他在劇痛中睜開眼,就看見后頸插著半截生銹的船舵碎片,鮮血把粗布襯衫染成深褐。
系統(tǒng)提示音響起時,他正抓著那截船舵往墻上砸,結果碎片直接嵌進肉里,疼得他差點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