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德的鋼筆“咔嗒”一聲斷在手里:“如果拒絕,七武海有理由對G-5發動‘自衛反擊’。你以為瓦夷帕昨天為什么來?那只是前奏——克洛克達爾在試探我們的底線。而你,”他突然前傾身子,目光像兩把淬毒的刀,“是目前唯一能讓他有所忌憚的‘變數’。”
辦公室里的座鐘敲響了十二下。
邁克想起昨夜模板在識海翻涌的滾燙氣息——金獅子的狂傲正在啃噬封印,連后頸的船舵疤痕都開始發癢。
他摸了摸后頸,輕笑出聲:“所以我必須去充當這個‘緩沖’,對吧?”
“不全是。”雷蒙德從抽屜里抽出一疊文件,最上面是阿拉巴斯坦的沙暴路線圖,“克洛克達爾在偉大航路前半段搞的那些小動作,世界政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你……如果能在黃沙島撕開他的偽裝——”
“中將。”邁克打斷他,指尖敲了敲沙暴路線圖,“我需要情報。詳細的情報,包括黃沙島的地形、克洛克達爾的護衛配置,還有……”他頓了頓,“G-5內部有他的人。”
雷蒙德的瞳孔驟然收縮,隨即又緩緩松開。
老人從西裝內袋里摸出一枚銀質徽章,拍在桌上:“三日后清晨,碼頭最末的補給船。情報、武器、足夠支撐一周的水和糧食——都在船艙夾層里。”他的聲音放輕,好似在說什么秘密,“別讓我后悔把寶押在你身上。”
窗外的蟬鳴突然停止了。
邁克盯著桌上的銀徽章——那是G-5的專屬標記,邊緣刻著細小的“雷”字。
他伸手將徽章收進懷里,金屬貼著皮膚的溫度,好似一團將要燎原的火。
“三天。”他說,“足夠我磨利這把刀了。”
雷蒙德離開后,邁克在空蕩的辦公室里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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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蟬鳴不知何時重新響起,卻像被蒙了層粗布,悶得人心慌。
他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攥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碎顱鋼軀的熱意從脊椎骨縫里鉆出來,后頸船舵狀的疤痕正一跳一跳地疼,像金獅子的靈魂在隔著封印敲他的頭骨。
“沒人能替你擋刀。”中將的話在耳邊打轉。
邁克摸向頸后那道凸起的疤痕,指尖觸到粗糙的結痂,突然低笑一聲。
他想起三天前在演武場砍翻三個挑釁的三等兵時,那些人倒在血泊里喊“怪物”的樣子——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當“怪物”總比當獵物強。
月亮爬上桅桿頂時,邁克回到宿舍。
他剛推開木門,潮濕的海風便裹著鐵銹味涌進來——窗臺上那朵染血的玫瑰不知何時被人摘走了,只留一片暗紅的痕跡,像滴凝固的眼淚。
“布萊恩特一等兵。”
低啞的女聲從門后傳來。
邁克的右手瞬間按上刀柄,轉身時卻見麗莎縮在陰影里,制服領口松了兩顆紐扣,發梢沾著夜露,手里攥著張皺巴巴的紙。
她的呼吸急促得像擱淺的魚,見他望過來,立刻把紙條往他手里塞:“我知道你想查誰在幫克洛克達爾通風報信。”
紙條邊緣還帶著撕扯的毛邊,顯然是從電報上硬扯下來又拼貼的。
邁克借著月光掃過上面的名字:“哈維·科恩”“鐵錨·羅格”“莉莉安·卡特”。
前兩個名字上各畫了道紅叉,墨跡未干,還帶著水痕,像是被淚水暈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