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苗…苗的臉都快皺成一團了,她是真心實意地為蘇晚的未來發愁。
嫁給這么一個煞神,這日子能有好?
看著好友為自己急得快哭出來的樣子,蘇晚非但沒愁,反而忍不住想笑。
她伸出手,安撫地拍了拍喬苗苗的手背。
“他就是不愛說話,人其實很好的。”
“好?”喬苗苗一臉的不信,“哪里好了?他剛才看我的眼神,跟看個死人一樣!”
蘇晚也不跟她爭辯,只是笑著將自己手里提著的東西亮了出來。
“你看。”
她把那個沉甸甸的布包打開,露出里面雪白的白面,黃澄澄的玉米面,還有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的一大塊五花肉。
“這些,都是他給的錢和票買的。你看這塊肉,肥瘦相間,得有三四斤呢!”
蘇晚特意把那塊漂亮的五花肉拎起來,在喬苗苗眼前晃了晃,“他要是對我不好,能舍得讓我買這么多好東西嗎?”
喬苗苗看著那塊肉,又看了看那些精貴的白面,臉上的擔憂稍稍褪去了一些,但疑慮仍在。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給錢給票,也不代表這個人好相處啊。
她剛想再勸幾句,牛棚外忽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巨大聲響,由遠及近。
“蘇晚!蘇晚!我來啦!”
是麥小冬的大嗓門。
話音未落,一個推著獨輪車的少年就出現在了門口。
那輛破舊的獨輪車上,滿滿當當地堆著長短不一的木板,隨著他的動作發出“吱呀吱呀”的抗議聲。
牛棚里,正在編草席的陸封馳聽到這動靜,手里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
他放下編了一半的草席,拿起靠在墻邊的拐杖,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他一步一步,緩慢而平穩地走到門口,高大的身影將門口的光線都擋去了一大半。
他的目光落在獨輪車那滿滿一車的木板上,然后轉向蘇晚,眼神里帶著一絲無聲的詢問。
蘇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主動解釋道:“我想在牛棚邊上,搭一個能洗澡的隔間。”
她話說得簡單,陸封馳也聽得明白。
他什么都沒問。
他只是沉默地拿起手里的拐杖,然后俯下身,伸出那雙布滿薄繭的大手,就要去扛車上最重的那塊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