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我走來。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上。
她在我面前站定,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混雜著悲憫與嫌棄的表情俯視著我。
“江辰?!?/p>
她的聲音很輕,卻比李偉的嘲諷更傷人。
“我們,已經(jīng)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我追求的是學(xué)術(shù)上的精進(jìn),是精神層面的共鳴。這些,你給不了我?!?/p>
她垂下眼簾,看著我身上這件為了參加她畢業(yè)典禮,特意買的打折西裝。
“你身上,有股揮之不去的窮酸味?!?/p>
這句話,讓她徹底撕下了偽裝。
“江辰,這八年,謝謝你的照顧?!?/p>
她頓了頓,吐出了最殘忍的字句。
“就當(dāng)是……我陪你完成了一場長達(dá)八年的扶貧吧。”
扶貧。
她將我八年的青春,八年的血汗,八年毫無保留的愛,輕飄飄地定義為一場廉價的慈善。
我們之間的一切,被她徹底否定,碾碎成泥。
我沒有回應(yīng)。
也無力回應(yīng)。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連呼吸都帶著鈍痛。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浮夸,一看就是李偉跟班的男人端著酒杯,搖搖晃晃地向我走來。
他像是沒站穩(wěn),一個趔趄,整個人朝我撲過來。
嘩啦——
滿滿一杯紅酒,盡數(shù)潑在了我淺灰色的西裝外套上。
深紅色的酒液迅速滲透,在胸口暈開一大片刺目的污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