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還疼嗎?”他指了指她胳膊上結痂的地方。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有點癢,不算疼。
“喜歡這個盒子嗎?”他指了指那個棉花窩。
她用力點頭,跑過去抱著棉花蹭了蹭。
問題都很簡單,回答也很直接。但就是這種簡單的你來我往,讓段新紅那顆被凍得硬邦邦的心,一點點回暖。他尊重她的“語言”,耐心地等待她的回應,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
下午,阿青繼續雕刻那只松鼠。這一次,他沒有背對著她。他把那個鋪著棉花的木盒子,挪到了工作臺上,就在他手邊。他一邊雕刻,一邊會時不時地跟她說幾句話。
“這塊木頭是香樟木,驅蟲,味道也好聞。”
“你看這松鼠尾巴,最難雕,毛發的走向要順著紋理來。”
“老了,眼睛不行了,全憑這雙手摸……”
段新紅就趴在盒子邊緣,看著他工作。聽著他沙啞的聲音絮絮叨叨,聞著好聞的木香,感受著陽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她不再試圖逃跑。這個堆滿木頭、工具,住著一個瞎眼老匠人的地方,成了她混亂世界里唯一的避風港。
他甚至給她弄了個“新家”。用一個原本裝印章的、更小巧精致的硬木盒子,里面鋪上更柔軟的嶄新棉花,還給她用碎布頭拼了一床迷你的小被子。盒子側面,他還用刻刀鉆了幾個透氣孔。
“這個比那個舊盒子好,”他把新家放在她面前,有點得意地說,“大小正合適,拿著也方便。”
段新紅鉆進去試了試。果然更舒適,更私密。她躺在里面,從小小的透氣孔能看到外面阿青模糊的身影。安全感前所未有地充沛。
傍晚,他又準時給她準備了食物和水。這次不再是單調的饅頭糊,他不知從哪里弄來了一小點南瓜,蒸熟了,碾成泥喂給她。甜甜的,糯糯的。
夜幕降臨,工作室里只亮著那盞舊臺燈。阿青沒有像往常一樣早早休息。他坐在燈下,把她連同她的新家一起,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他攤開手掌。
段新紅猶豫了一下,從盒子里爬出來,走了上去。
他的指尖在掌心慢慢移動,寫的不再是簡單的詞語。他寫了一句很長的話。
“小紅,別怕,在我這兒,沒人能找到你。”
段新紅看著掌心那些由他指尖劃出的、無形的字跡,感覺那些筆畫不是寫在皮膚上,而是直接刻進了她心里。酸澀的熱流沖上鼻腔,視線瞬間模糊。她低下頭,把臉深深埋進他溫暖的、粗糙的掌心里,肩膀微微顫抖起來。
阿青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攤著手掌,任由那微小的、溫熱的濕意,一點一點,浸潤他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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