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倉鼠的視線,他看見漫畫書堆不自然的傾斜。最上層有本漫畫書翻開了,頁面上留著細小的腳印。
少年皺起眉頭。他把倉鼠放回球里,開始檢查書架。手指拂過書脊,在某個隔層摸到黏糊糊的東西——是段新紅藏著的半塊巧克力,因為剛才的逃亡融化了。
“奇怪。。。”他喃喃自語,抬頭看向書架高處。
段新紅躲在《大英百科全書》后面,透過書脊縫隙觀察。少年眼神里的困惑讓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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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鼠在球里焦躁轉圈。李小明心不在焉地扔進幾顆飼料,目光還在書架上巡視。他發現更多可疑痕跡:某本書上的咬痕,積灰中的拖拽印記,還有墻角的食物碎屑。
這些線索拼湊出真相——那個小東西把這里當成了據點。
段新紅看著少年表情變化。從疑惑到恍然,最后變成某種決定。他突然搬來椅子,開始清理書架高層。
一本本書被取下來,她的藏身之處正在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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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新紅緊急收拾最重要的物資。縫衣針、棉線、金屬片,還有所剩無幾的存糧。她把這些綁成小包背在身上,準備隨時撤離。
取書的聲音越來越近。李小明的手已經碰到百科全書書脊。就在這時,倉鼠球再次撞上書架。
“圓圓!”少年不得不下去安撫寵物。
利用這寶貴間隙,段新紅溜到書架背面。這里積著厚厚的灰塵,但有個老鼠啃出的破洞可以通往墻內。
她回頭看了眼房間。倉鼠趴在少年手心吱吱叫,少年無奈地笑著。這個看似溫馨的畫面暗藏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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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內空間陰暗潮濕。段新紅沿著電線慢慢爬行,蛛網粘在臉上癢癢的。她聽見隔壁房間的電視聲,還有李媽媽做飯的動靜。
在一個配電箱后面,她找到暫時的安身之所。這里空間狹小,但足夠隱蔽。她放下行李,檢查手臂的劃傷。
倉鼠的氣味依然縈繞不去。這種被天敵追蹤的感覺讓她神經緊繃。在俱樂部時,那些人曾經放貓追她取樂。對縮小的她來說,任何普通寵物都是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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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明終于把倉鼠關回籠子。他站在書架前沉思,手指無意識地敲打木板。剛才的發現讓他心情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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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東西顯然在這里建立了生活痕跡。咬開的食物包裝,編織的繩索,還有用瓶蓋做成的儲水器——這些顯示著驚人的求生智慧。
他想起生物課上的內容:生物會適應環境,建立領地。書架已經成了那個小東西的生態位。
少年突然感到某種責任。他是這個“生態系統”的管理者,需要維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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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新紅在墻內找到水源。冷凝水沿著金屬管流淌,形成小小的水洼。她小心地品嘗,確認沒有鐵銹味。
通過墻壁裂縫,她能觀察整個房間。李小明正在重新整理書架,把書本排列得更緊密。這個舉動看似普通,實則堵死了她許多藏身之處。
少年偶爾會停頓,側耳傾聽。像是在期待什么,又像是在警惕什么。
倉鼠在籠子里跑輪子,咔噠咔噠響個不停。這種聲音將成為段新紅未來日子的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