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謝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楚鹿鹿從飯盒里,拿出一個小小的手電筒,“你自己舉著,就是這個角度,這個胳膊不能動。”
什么看著自己做手術殘忍?
比起丟一個手指頭,殘忍點算什么?
她的眼神沉下來,“我會給你的手打麻藥,這只手會失去知覺,是正常現象。”
她的速度很快,取了飯盒里的一個針,只推了三分之一的藥。
這個藥是她從草藥提煉的,和傳統的麻藥不同,不會影響神經。
小謝很冷靜,甚至帶著一股死灰一樣的寂靜。
他盯著自己的傷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的夢想是什么?”
就在這時,楚鹿鹿的聲音響起,可她并沒有看著小謝的眼睛。
她只是隨意地開口,在她緊張的時候,習慣性碎碎念。
“抗上鋼槍,去打鬼子!”
一直都很沉默的男孩,此刻聲音很堅定,可看到自己的手,眼神里一片灰敗。
他的手,還能板動槍嗎?
“不錯。”
“為了你的夢想,我會很小心的,你在不動的情況下,給我唱兩首軍歌。”
就這樣……
在外面著急轉圈的劉秀春,聽到里面傳來的陣陣軍歌。
楚鹿鹿聽著聲音,下手很穩,每一次下刀,每一次縫合,速度都很快。
小謝被迫舉著手電筒,就這么看著自己的手,在別人的手里,沒有任何知覺。
三個小時過去了……
門被敲了一遍又一遍,可屋子里的人,無論是楚鹿鹿還是小謝,都沒有開門。
漸漸地,小謝軍歌的聲音弱下來了。
可這一次,楚鹿鹿沒有讓他繼續唱。
她到縫合神經的高度集中了,這份聚精會神,讓她忽略了周圍的環境,甚至忽略了患者本人。
她的注意力,只有那只手,只有那根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