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要讓他活著,見證他的成功。
“你滾開,不要再來打擾父親!”寬迎抬起頭來,滿臉怒氣地吼道。
然而,方嚴卻對寬迎的憤怒視若無睹,他咬著牙關,表情猙獰扭曲,語氣充滿了憤恨與鄙夷:“你不是很自豪嗎?你不是一直都以寬迎為傲嗎?哈哈哈哈哈……一個半妖而已,他算是個什么東西啊!他有什么資格!”
寬迎聽到方嚴這番惡毒的話語,心如刀絞,一股刺痛涌上心頭。他緊緊地抱著父親已經失去生機的尸體,雙眼充滿仇恨地死死盯著方嚴,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一般。
“哈哈,你才沒有贏過我,你輸了,寬迎也輸了!”方嚴的笑聲回蕩在空氣中,帶著一絲瘋狂和不甘。然而,在這看似勝利的表象下,卻是無盡的空虛。
“你憑什么死!”他嘶聲道,聲音中充滿了仇恨和殺意。
這不僅僅是對兄長的發泄,更是他對命運的不甘。他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痛苦。
一方面,他嫉妒著兄長,嫉妒他得到了父親的認可;另一方面,他又會想起,小時候兄長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偷喂給他的糖。
他的身體開始顫抖,不斷地抽搐著,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最后,他的笑聲變成了哭聲,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你憑什么死?”他喃喃自語道,“憑什么……”方嚴的哭聲漸漸低沉下去,他顫抖著站起身來,眼神空洞地注視著前方。
身后的僧人見他身體搖晃,急忙上前想要扶住他,但他卻一側身,躲開了僧人伸過來的手。
他慢慢轉過身,目光空洞地望著遠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嘴唇輕啟,發出一聲輕嘆:“安葬了。”這三個字說得極輕,卻又帶著無法言說的沉重。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沙啞,仿佛每一個字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說完,他緩緩轉過身,步履蹣跚地離開了禪院。
雨還在下著,打在方嚴的身上,浸濕了他的衣裳。他卻渾然不覺,只是一步步地走著,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般若丸正要出手,殺生丸攔了下來。
父親寫下的遺書,被叔叔帶來的水汽,無情地打濕了。隨著水分的滲透,墨色開始漸漸暈染開來,原本清晰的字跡變得模糊不清,仿佛在訴說著父親離世前的無奈和遺憾。
“大人,”寬迎跪倒在地,眼里滿是迷茫。
過去的十幾年里,他只是一個生活在父親庇佑下的孩子,最近太多的事情已經摧毀了他的理智。
他甚至,不知道應該去怪誰。
“大人,我并不聰慧,”寬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身上的袈裟滿是塵土,褶皺不堪,仿佛已經被揉碎了無數次。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苦澀和絕望,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與塵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臟兮兮的痕跡。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求您幫幫我,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