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跟賈家不對付的鄭士柏忽然拍案大笑:“賈家送的書法定是極品,讓我們先睹為快唄!”
賈政微笑道:“我們都知李大人家以詩書傳家,書法更早已登堂入室,故此搜羅了一幅劣作,不過是班門弄斧,請李大人來指正一二。”
鄭士柏是武將,嗓門頗大,叫道:“我當(dāng)然知道,李大人喜歡書法,老鄭卻不會寫,我也請人寫了一副字,不如咱們現(xiàn)在就來比比看,看誰拿來的字好!”
賈政手捻胡須,沒有接話。沒想到這姓鄭的會來這一出。他知道兒子的書法雖好,但畢竟年紀(jì)尚小,若是比不過對方,那丟的可是賈家的臉。
鄭士柏此次也是花重金請有名的書法家寫了幅字,見賈政不敢接招,更是信心滿滿,叫著:“快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李守中怕老友難堪,連忙打圓場:“承蒙諸位厚賜,今日收的書畫著實不少,不如待宴席過后,我們一同品鑒欣賞如何?也好讓各位盡興。”
他是東道主,鄭士柏自然不好違他的意,也就不再追著不放。
不一會兒,賓客們都拜壽完畢。家丁將賀禮唱讀了一遍。果然,大家都是投其所好,送書畫的確實不少。
賓客們的興趣都被提了起來,期待稍后的鑒賞環(huán)節(jié)。
宴席開始,賓客們紛紛入座。
賈政等有身份之人被請入正堂就座。
賈瑛則被引到庭院東側(cè)的席位上,這里幾桌坐的都是青年才俊。
互相一介紹,賈瑛才知,同桌的幾人都是國子監(jiān)的學(xué)生。
右手邊坐的少年叫李文,長得眉清目秀,比賈蓉還要俊美些,不過沒有一點脂粉味,對誰都是不冷不熱的。
對面坐的白面書生叫崔易飛,眉宇間傲氣十足。
席間最活躍的要數(shù)那個叫丁平的監(jiān)生。此人相貌平平,為人隨和,見誰都是自來熟。
賈瑛想著以后說不定自己也會去國子監(jiān)上學(xué),先認(rèn)識幾個人也不錯,便和他們攀談起來。
丁平善會察言觀色,一直拉著崔易飛大獻(xiàn)殷勤。
“易飛兄前日在國子監(jiān)月考又得了第一名,真是可喜可賀。日后參加科考,定可蟾宮折桂。”
崔易飛對他的馬屁照單全收,呵呵一笑:“小事耳,何足掛齒。”
丁平繼續(xù)奉承:“以后易飛兄高升后,還望多照拂一下我們這些同窗。”
“那是自然。”崔易飛心里美滋滋的,仿佛已經(jīng)當(dāng)了大官一樣。
賈瑛有意和他們套近乎,便問道:“國子監(jiān)多久考試一次?”
崔易飛斜睨了他一眼,并未搭話,顯然不屑搭理他這個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