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自心驚,忽聽潭對面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師妹快走,今天月光最好,正適合洗澡。”
聽聲音似是下午剛見到過的秀菊。
自山下小徑翩然行來兩道婀娜身影。
賈瑛急忙斂息凝神,將身子縮進潭邊嶙峋的巖石后。
這方溫泉約有數(shù)十丈方圓,水汽氤氳,月光下宛如瑤池仙境。
他方才自山頂而下,恰是從背陰處入水。
這兩名上來的女子,與他的方向正好相對。
另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師姐且慢,看看周圍有沒有人。”
賈瑛心頭一震,這卻是岫煙的聲音。
秀菊輕笑起來,聲音帶著幾分戲謔:“這么晚了,早沒人了。我早就在山下守著,連只野兔都沒放上來。”
她頓了頓,語氣更添幾分調(diào)侃:“再說,師妹生得這么漂亮,不讓人看看太可惜了。”
岫煙笑著回應:“師姐說笑了,秀菊師姐才漂亮呢。”
賈瑛怕驚到她們,正想慢慢從這邊悄然退走。
哪知秀菊已經(jīng)脫了衣服,“撲通”一聲躍入潭中。水花四濺間,她笑著叫道:“快點啊,師妹,我再幫你看看這邊可藏了人。”
賈瑛忙深吸一口氣,將全身沉入水中。
水潭不大,秀菊很快便游到賈瑛藏身的巖石附近,四下張望幾眼,轉(zhuǎn)頭向岫煙呼喚:“快來,這里的水溫正好!”
“好,我來了啊。”岫煙應聲而下,又是一陣水波蕩漾。
賈瑛全身藏在水中,忍不住睜開雙眼。
月光下的水潭里朦朦朧朧有一道白白的裊娜身影,另一道更白更漂亮的身影慢慢靠近過來。
月雖光線昏暗,但賈瑛的變異無相真氣已達第四重,目力遠超常人,依稀可見玲瓏曲線在水中若隱若現(xiàn)。
“這里,來,水底有石頭可以坐的。”秀菊召喚著岫煙,在離賈瑛不遠的潭水里坐下來。
岫煙摸了一下,水底果然有一塊平坦的大石,便也坐在她旁邊。
兩人渾然不覺咫尺之外竟藏著一人,自顧自地享受溫泉。
賈瑛暗自叫苦,這下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如果忽然從水里冒出頭來,必定被當作登徒子,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