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在戰(zhàn)場所受之傷突然惡化,
嘴唇烏紫,口吐鮮血,御醫(yī)說必須盡快剔腐肉清余毒。
我給遠在千里之外的娘子飛鴿傳書,
她是醫(yī)仙在世,也是唯一有希望救母親的神醫(yī)。
娘子收到飛鴿傳書,二話不說快馬加鞭,
馬車開到中途,她卻說臨時有傷民要救治,回不來了。
我絕望蹲在太醫(yī)院的長廊里,給她發(fā)去一道又一道加急傳書。
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母親的呼吸聲越來越微弱。
第九十九道飛鴿傳書,她終于回了。
只有兩個字:“已歸。”
我等了好久,等到了她的小師弟,
拿著她用她那雙金貴的手為他繡的荷包,以及近乎挑釁的話語:
【今天出了小小意外,師姐不僅沒怪我,還鼓勵我了呢。】
我才知道,原來她說得臨時有傷民要救治是幫小師弟收拾爛攤子。
她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拋下了我,去陪了別的男人。
母親咽氣那刻,我的心臟也仿佛停止了跳動。
太醫(yī)院的御醫(yī)們滿頭大汗安慰我。
“我們盡力了,墨凌,節(jié)哀順變。”
大家看我的眼神里有安慰,更多的是憐憫,
畢竟所有人都清楚,唯一能給母親解毒的柳煙此刻正在安撫她的小師弟。
1
我抱著母親冰冷的身體,枯坐了一夜。
直到天光大亮,我派去藥王谷的親衛(wèi)終于回來了,卻只有他一人。
他跪在地上,不敢抬頭,聲音都在發(fā)抖:
“少爺,夫人她……她不肯回來。”
我的心猛地一沉,“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