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平靜地看著她,就像在看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阿凌,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她用額頭去撞堅硬的青石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不該信林初禮的鬼話,我不該……不該讓你和母親等那么久……我混蛋!我不是人!”
她左右開弓,狠狠地扇著自己的耳光,很快,臉頰就高高腫起。
“北境好冷,阿凌,我每天跪在母親的墓前,一遍一遍地磕頭,
可她再也不會理我了……就像你一樣……”
“我知道我罪該萬死,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
她哭得涕泗橫流,狼狽至極,引得周圍的路人紛紛側目,指指點點。
我始終沒有開口,甚至連一絲多余的表情都欠奉。
哀莫大于心死,這句話,我如今才算真正體會。
她此刻的任何表演,在我眼中都只是一場遲到又滑稽的鬧劇。
我的沉默,似乎讓她更加絕望。
她猛地抬起頭,眼神中迸發出一股駭人的瘋狂。
“你不信我?你不肯原諒我?”
她凄厲地笑著,從破爛的袖中摸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好,好!我這條命,本就該賠給母親!今天,我就當著你的面,以命相抵!”
話音未落,她便舉起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己的胸口。
“噗”的一聲,利刃入肉,鮮血瞬間染紅了她身前的破布囚衣。
周圍的人群發出一片驚呼。
她身子晃了晃,卻依舊死死地跪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似乎在期待我的驚慌,我的不忍,我的回頭。
可我只是冷漠地看著那片刺目的紅,然后,緩緩放下了車簾,隔絕了她所有的視線。
我對車夫淡淡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