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yè)火的熱浪裹著焦草味撲來時,彌生左腕的青銅缽突然泛出微光。
缽內乳海之水漾起細浪,映出毗濕摩的虛影,虛影凝在缽口,輕聲道:“業(yè)火摻了執(zhí)念力,普通濕泥擋不住,需借乳海之水化之。”
彌生指尖撫過缽身,沒立刻動用乳海之水,反而轉身走向石灶旁的人類。
“司掌祭祀生主引火時摻了業(yè)力,普通濕泥只能阻一時,大家隨我來。
我這青銅缽里的乳海之水,能化業(yè)火,你們幫我把水勻進泥里。”
婆羅剛把祭祀木勺收進草墊,聞言立刻上前。
“彌生導師,我來端缽!”
他雙手捧著青銅缽,掌心觸到缽身時,突然感覺到一股清涼。
這是創(chuàng)世初就存在的乳海之水,上次彌生用它救過誤食毒草的阿首摩,此刻水色泛著淡藍,像藏著整片星空。
阿摩抱著陶罐走過來,看著缽里的水問。
“怎么勻進泥里?直接倒嗎?”
彌生搖頭,指尖輕點缽口,乳海之水順著指尖流出細流,剛好落進木盆。
“少倒些,每盆泥加三指量就夠——乳海之水是創(chuàng)世本源,多了會傷雜草下的生靈。”
夜幕里,人類的動作快了幾分。
婆羅提捧著木盆接水,首摩往盆里加泥,兩人配合著和出泛藍的濕泥。
剎摩握著木矛,見泛藍濕泥潑到草墻上時,業(yè)火碰到泥點就冒白煙,立刻喊。
“大家往草墻下半截多潑!那里離火最近!”
吠羅抱著幼崽,見吠衍那遞泥團時手忙腳亂,便教他。
“捏緊些,別讓水灑了——這水是救命的,不能浪費。”
遠處山坡上,司掌祭祀生主看著草墻上的泛藍濕泥,瞳孔縮了縮。
他引的業(yè)火是“種姓執(zhí)念所化”,普通水根本滅不了,可此刻火舌碰到濕泥就退,顯然是彌生用了特殊力量。
他咬咬牙,從懷里掏出一片《吠陀》殘頁,往火里扔。
“就算你有本源水,我倒要看看,你能護他們多久!”
殘頁遇火即燃,業(yè)火瞬間竄高,顏色從橙紅變成漆黑,熱浪裹著“種姓低賤”的虛影,往聚居地壓來。
這是他偷偷藏的《吠陀》殘力,本想留著對付不聽話的生靈,此刻為了逼人類低頭,索性全用了。
聚居地內,剛潑完濕泥的婆羅提突然被熱浪掀得踉蹌。
“這火……怎么變厲害了?”
彌生抬頭,禪杖頂端銀杏葉化石泛出紅光——他能感覺到,火里摻了《吠陀》殘力,這已經(jīng)違背了梵天“只燒雜草”的命令。
“你們護著女人和孩子退到石灶后!”
彌生把青銅缽遞給婆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