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脈核心到凱拉薩山的路,被護生靈氣鋪成了淡金的道,可濕婆和彌生的腳步卻異常沉重。
彌生懷中的法源凈世缽里,靈珠碎片的淡粉光忽明忽暗,像風中搖曳的燭火。
碎片內部,那道極淡的黑影正瘋狂沖撞,試圖掙脫薩蒂靈氣的束縛,每一次沖撞,都讓淡粉光黯淡一分,缽壁都跟著微微震顫。
“他在吸食薩蒂的靈氣。”
濕婆的腕間伐蘇基蛇鱗繃得筆直,蛇信吞吐著猩紅的氣,能清晰感知到碎片里的靈氣在緩慢流失,“再這樣下去,不等我們到凱拉薩山,薩蒂的靈氣就會被他耗盡。”
彌生的指尖貼著缽壁,琉璃光源源不斷注入,試圖加固防護:
“殘魂這最后一縷執念,比我們想象的更頑固。他知道自己逃不掉,就想拖著薩蒂的靈氣一起消散。”
話音剛落,靈珠碎片突然劇烈震顫,淡粉光瞬間暗到極致,一道尖銳的嘶吼從碎片里鉆出來,穿透缽壁,刺得人耳膜發疼:
“濕婆!彌生!你們以為贏了嗎?只要生靈還有執念,我就永遠不會真正消失!”
黑影在碎片里膨脹數倍,幾乎要將淡粉光完全吞噬,薩蒂的紅紗虛影在里面蜷縮著,像是被擠壓到了極致,淡紅的光微弱得幾乎看不見。
“薩蒂!”濕婆的業火瞬間暴漲,就要沖過去用業火包裹靈珠,卻被彌生攔住。
“不能硬來!”彌生的聲音帶著急色,“你的業火太烈,現在沖進去,可能會連薩蒂的靈氣一起焚了!”
濕婆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指甲嵌進掌心,看著碎片里苦苦支撐的紅紗虛影,眼里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卻只能強行壓制。
他不能賭,不能拿薩蒂最后的靈氣冒險。
就在這時,天際突然傳來一陣金芒,一道巨大的神輪破開云層,帶著威嚴的氣息,朝著兩人的方向疾馳而來。
神輪的光越來越亮,照亮了整片天空,上面刻滿了繁復的梵文,轉動時發出“嗡嗡”的聲響,像天籟般穿透了殘魂的嘶吼。
“是毗濕奴世尊的妙見神輪!”彌生的臉上露出驚喜,“他怎么會來?”
濕婆也愣住了,看著那道熟悉的神輪,腕間的蛇鱗微微放松——毗濕奴的妙見神輪,能斬斷一切濁意,或許,他能有辦法。
神輪很快落在兩人面前,光芒收斂,毗濕奴的身影從輪光中走出來,臉上帶著凝重的神色:“我在須彌山察覺到靈脈核心有殘魂的最后執念異動,還感應到了薩蒂的靈氣波動,就趕過來了。”
他的目光落在法源凈世缽上,眉頭皺了起來:“這縷執念藏進了薩蒂的靈珠碎片里?好陰險的算計。”
“毗濕奴世尊,你可有辦法將他分離出來,不傷害薩蒂的靈氣?”濕婆連忙問道,語氣里帶著一絲急切——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毗濕奴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抬手示意妙見神輪靠近缽壁。神輪輕輕轉動,金色的光絲從輪上飄出來,鉆進缽內,纏向靈珠碎片。
光絲碰到碎片的瞬間,里面的黑影突然瘋狂嘶吼起來:“毗濕奴!你也來多管閑事!生主的秩序,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插手!”
黑影猛地撞向光絲,光絲被撞得微微彎曲,卻沒有斷裂,反而順著黑影的沖撞,纏得更緊了。
毗濕奴的眼神變得冰冷,抬手催動神輪:“殘魂,你早已背離創世初心,淪為執念的奴隸,還敢妄談秩序?今日,我便用妙見神輪,斬斷你的最后念想!”
妙見神輪的光芒暴漲,無數道金色光絲鉆進缽內,像一張巨大的網,將靈珠碎片包裹起來。光絲慢慢收緊,開始擠壓里面的黑影,試圖將它從淡粉光中分離出來。
“啊——疼!毗濕奴,我要殺了你!”黑影發出凄厲的慘叫,身體在光絲的擠壓下不斷縮小,卻依舊死死黏在淡粉光上,不肯分離,“我死也不會讓你們如愿!我要和薩蒂的靈氣同歸于盡!”
淡粉光里的紅紗虛影,似乎感受到了外界的助力,慢慢舒展身體,淡紅的光再次亮起,配合著光絲,一起擠壓黑影:“護生無界……執念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