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河的琉璃色水光還沾在靈木矛尖,須彌山的輪廓已在天際浮現。
那座由金、銀、琉璃、水晶構成的通天神山高插云霄,七重金山環(huán)繞其周,八重香水海在山腳下泛著粼粼波光,山腰間隱約可見四大天王天的宮殿飛檐,正是宇宙的中心樞紐。
“禪定窟在須彌山腹最深處,要穿過‘持戒回廊’才能到法源地。”
護生祭祀的貝葉本自動展開,頁面上浮現出蜿蜒的山路符文,
“那是吠陀舊神守護的地界,他們是梵天創(chuàng)世時最早的祭司,比我更執(zhí)著于種姓教條。”
首木扛著矛走在最前,矛身的護生符文與金山的金光相撞,濺起細碎的火花:
“管他什么舊神,只要攔著護生的路,我就劈過去!”
“不可。”彌生的菩提子念珠突然停轉,青銅缽在掌心微微發(fā)燙,
“持戒回廊的試煉不是靠武力,濕婆說‘平等印’才能入內——這印不在缽上,在我們心里。”
話音剛落,第一重金山的山口突然亮起紅光,三位身著婆羅門祭袍的虛影浮現在山道上,他們手中的祭祀勺化作鎖鏈,攔住了去路。
為首的虛影面無表情,聲音像風化的吠陀經片:
“非婆羅門不得入圣山,首陀羅退下,吠舍留步侍立,只有婆羅門與剎帝利可前行。”
首木的臉瞬間漲紅,剛要舉矛,婆羅摩突然抱著四色靈苗跑過去,把苗上的藍花瓣(首陀羅之色)貼在鎖鏈上:
“靈苗說沒有誰該退下!首木哥哥護田,祭祀爺爺寫經,大家都在做護生的事,憑什么分高低?”
花瓣觸到鎖鏈的瞬間,紅光驟縮,鎖鏈上的種姓符文開始褪色。
護生祭祀趁機將貝葉本按在山道石墻上,“護生續(xù)章”的符文與石墻融合,浮現出當年梵天創(chuàng)世時的畫面:
普魯沙之軀分化種姓時,婆羅門的“口”、剎帝利的“臂”、吠舍的“腿”、首陀羅的“足”本是相扶相依的姿態(tài)。
“《吠陀》開篇就說‘眾生同源’,你們只記得‘分工’,忘了‘共生’。”
護生祭祀的聲音擲地有聲,祭祀杖上的蓮花突然盛開,“這才是梵天創(chuàng)世的本意,只是被執(zhí)念遮了眼。”
虛影望著石墻上的畫面,漸漸變得透明,鎖鏈化作光塵融入香水海。
山口的紅光散去,露出刻滿三角符文的石門,正是法源地的象征符號。
穿過三重金山,持戒回廊的盡頭終于出現禪定窟的入口。
窟門由墨玉打造,中央嵌著凹陷的掌印,掌紋里刻滿細小的種姓符文,正是濕婆所說的“平等印”凹槽。
彌生將青銅缽放在掌印下方,乳海之水僅剩淺淺一層,根本無法激活石門。
“要填滿掌印?可我們沒有更多乳海之水了。”
首木急得用矛尖敲了敲地面,矛身的符文與石門共鳴,竟有幾縷金光滲入掌印。
婆羅摩突然把“童心純”靈果按在掌印上,金綠光順著靈果流入凹槽:
“靈果說,清水不夠,用心來補。”
護生祭祀會意,立刻將貝葉本的護生符文拓在掌印邊緣;
首木握緊靈木矛,將首陀羅的護田之力注入;彌生指尖轉動菩提子,佛法的清光籠罩整個掌印。
四種力量在凹槽中交織,種姓符文漸漸淡化,取而代之的是四色靈花的紋路——掌印突然亮起,墨玉門緩緩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