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海的碧色浪濤下,普魯沙石碑的裂縫突然擴大,無數(shù)細碎的石片從裂縫中涌出,每一片都刻著不同的種姓符號。
婆羅門的“卍”、剎帝利的“劍”、吠舍的“秤”、首陀羅的“鋤”,石片在水中旋轉,竟自動拼接成一道黑色的光墻,將乳海底部的混沌之氣與外界隔絕。
“這是……石碑在自我修復?”
首木的靈木矛突然劇烈震顫,矛尖的業(yè)火映出光墻后的景象:
混沌之氣中,隱約可見一尊巨大的黑影,正用石片吸收乳海的靈氣,黑影的輪廓,竟與濕婆的毀滅之舞姿態(tài)有幾分相似。
彌生的青銅缽迅速沉入水中,缽底的法源水與光墻碰撞,濺起的水花化作無數(shù)記憶碎片:
有乳海攪拌時,石碑吸收的阿修羅嗔毒;有創(chuàng)世初期,梵天封印混沌時注入的神力;
還有無數(shù)年來,眾生因種姓產生的怨念。
這些力量混合在一起,讓石碑的碎片擁有了吞噬靈氣的能力。
“不是修復,是重組。”
護生祭祀的貝葉本在水中漂浮,頁面上的文字被乳海靈氣浸染,竟顯露出《吠陀》中未記載的段落,
“普魯沙石碑本是創(chuàng)世時的‘秩序錨點’,后來被嗔毒和怨念污染,現(xiàn)在它在用碎片重組,想把混沌之氣和三界靈氣隔開。
可這樣一來,乳海的靈氣循環(huán)就會中斷!”
婆羅摩懷里的靈苗突然發(fā)出尖銳的嗡鳴,苗根的四色須根瘋狂生長,扎進水中的石片里。他驚呼一聲:
“靈果說,石片里有混沌的氣息!它們不是在隔絕混沌,是在吸收混沌,變成更可怕的東西!”
話音未落,光墻突然劇烈晃動,一道黑影從墻后沖出,竟是提婆達多!
他的眉心仍嵌著那枚金色蝴蝶,卻渾身纏繞著黑色的石片,原本清澈的眼眸里,泛著混沌的灰光。
“提婆達多?你怎么會在這里!”首木立刻舉起靈木矛,卻被彌生攔住。
“他不是自愿來的?!睆浬钠刑嶙幽钪閼腋《?,十二顆珠子映出提婆達多的記憶:
他被金光箭射向法源地后,本想找彌生懺悔,卻被乳海底部的石碑碎片吸引,碎片上的種姓符號喚醒了他心底未消的執(zhí)念,將他拖入了石碑的裂縫。
提婆達多掙扎著想要擺脫石片,卻被光墻后的黑影死死拽住:
“彌生……快毀掉石碑……它想用混沌和執(zhí)念……制造新的種姓秩序……”
就在這時,乳海的水面突然掀起巨浪,阿修羅王波旬率領著數(shù)千阿修羅兵,踏浪而來。
他的鎧甲上鑲嵌著黑色的石片,手中的嗔毒劍泛著血光:
“彌生,你以為凈化了嗔毒、說服了梵天,就能高枕無憂?今天,我就要讓你看看,破壞種姓秩序的下場!”
波旬揮手,阿修羅兵們舉起長矛,矛尖的嗔毒與光墻的黑氣共鳴,乳海的靈氣瞬間紊亂。
靠近光墻的靈果苗,根系開始發(fā)黑,恒河與乳海連接處的靈氣脈絡,也出現(xiàn)了斷裂的跡象。
“波旬,你真正想要的不是種姓秩序,是權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