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掌刑罰生主站起身,刑罰杖在地上頓了頓,發出“咚”的悶響:“我跟你去,但只纏工具,不碰幼崽,也不毀草木。梵天大人說過,人類的新理還在煉,不能逼得太急。”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刑罰殿,司掌祭祀生主的腳步比來時快了許多,眼底的算計又亮了起來,就算不能毀草木,只要人類沒法干活,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知道“種姓分工”的好。
聚居地的草木園里,剎摩正帶著剎羅檢查木矛。
木矛都插在紅草標記外,每根矛尖都磨得發亮,剎羅伸手碰了碰矛尖,被剎摩一把拉住。
“別碰,尖得很,會劃傷手。”剎摩把兒子的手往回帶,指了指木矛上的紅草,“這紅草是標記,以后看到紅草,就知道里面是草木園,不能隨便闖。”
剎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然指著遠處的天空喊:“阿爺,那是什么?”
剎摩抬頭,就看到兩團光往這邊飄來。
一團是司掌祭祀生主的淡金光,另一團是司掌刑罰生主的冷銀光,他心里一緊,連忙握住身邊的木矛,對著草木園里喊:“大家小心!是司掌祭祀生主和司掌刑罰生主!”
正在澆水的婆羅和阿摩,立刻放下陶罐,往木臺邊退;
婆羅提也收起貝葉,走到幼崽們身邊,把婆羅摩和阿婆羅護在身后;
彌生則慢慢站起身,青銅缽的乳海之水,微光比剛才亮了些。
司掌祭祀生主和司掌刑罰生主落在草木園外,司掌刑罰生主舉起刑罰杖,杖身的“秩序”符文亮得更冷了。
“人類,你們的工具越界了。”他的聲音沒有情緒,卻帶著威壓,“木矛是剎帝利的武器,不該插在草木園邊;木勺是婆羅門的祭祀用具,不該用來給首陀羅澆水。
現在,把工具收回去,按種姓分工,否則我就用刑罰力纏了它們。”
司掌祭祀生主在旁邊幫腔:“對!趕緊收回去!婆羅門該去祭祀,剎帝利該去守著,首陀羅該去干活,別在這里亂混!”
婆羅往前走了一步,手里還拿著剛才澆水的木勺:“木勺是用來澆水的,不是用來分種姓的;木矛是用來護園的,不是用來分高低的。草木園是大家的,工具也該大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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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掌刑罰生主眉頭皺得更緊,刑罰杖往前伸了伸,一縷冷銀光飄向婆羅手里的木勺:“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了。”
銀光剛要碰到木勺,突然被一縷淡綠光擋住,是草木園里的紅草標記,剛才彌生引的水絲,把司掌草木生主的護生意志和紅草連在了一起,銀光一碰紅草的光,就散了。
司掌刑罰生主愣了愣,又舉起刑罰杖,這次是兩縷銀光,往剎摩手里的木矛飄去。
彌生這時開口了,聲音平靜卻有力量:“司掌刑罰生主,你掌的是‘秩序’,不是‘種姓桎梏’。草木園的工具,是用來護草木、護大家的,這才是‘生的秩序’。你若用刑罰力纏它們,反倒是違逆了‘秩序’的根本。”
他說著,拿起青銅缽,輕輕晃了晃,乳海之水映出畫面。
里面是人類用木勺澆水、用木矛護園的場景,還有草木因為這些照料,長得更鮮亮的樣子,畫面里沒有種姓,只有“守護”和“生機”。
司掌刑罰生主看著乳海之水的畫面,刑罰杖上的銀光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