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河的暮色剛漫過須彌山的山腳,守在山道旁的祭司就發出了警報。
三枚破執念珠同時發燙,其中一枚甚至裂開了細紋,映出山道深處的景象:
無數縷黑絲順著靈脈爬來,像藤蔓般纏上了一棵娑羅樹,樹身竟慢慢泛出墨色,成了邪念的“傳聲筒”。
“盟主!彌生世尊!邪念來了!”
守路的祭司名叫蘇摩,他抱著裂開的念珠,踉蹌著跑回達剎領地,袈裟上沾著黑絲的痕跡。
“它沒附在人身上,是附在娑羅樹上!
樹在說‘至高梵的意志就是秩序,護生是亂序’,好多路過的生靈都被影響了,開始吵著‘生主該管靈脈’!”
達剎剛將另外兩枚念珠交給因陀羅祭司和俱毗羅,聽到這話立刻站起來,靈脈玉佩的光瞬間暴漲:
“邪念怎么能附在樹上?它之前不是只能附在人身上嗎?”
彌生正坐在靈苗田邊,用琉璃光滋養一株受損的菩提苗,聞言指尖的光頓了頓。
缽底的法源水突然泛起漣漪,映出“至高梵”的虛影:
一團無邊無際的光,光中既有三相神的輪廓,也有梵天邪念的黑絲,還有萬物的虛影,包括那棵被邪染的娑羅樹。
“因為它是至高梵的一部分。”
彌生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將青銅缽舉到眾人面前,讓大家看清水中的虛影。
“至高梵包含萬物,三相神、生靈、草木,連邪念也是。
它之前附在人身上,是借‘人的執念’壯大;現在附在草木上,是借‘至高梵賦予草木的靈’傳播。
它想讓萬物都覺得‘護生是錯’,讓至高梵的平衡偏向‘秩序執念’?!?/p>
薩蒂的腕間蛇鱗輕輕震顫,她能感覺到,遠處娑羅樹的“邪念之聲”正順著靈脈往祭臺傳:
“那我們該怎么辦?要是生靈都被影響,馬祭當天沒人來,甚至有人反對,護生佛盟就真的難了?!?/p>
濕婆站起身,腕間的伐蘇基蛇鱗泛著猩紅的業火:
“我去毀了那棵樹!業火能燒盡邪念,就算它是至高梵的一部分,也能暫時壓制!”
“不行。”
彌生搖搖頭,攔住了濕婆,“樹是無辜的,是邪念借它的靈傳播。
你燒了樹,只會讓邪念說‘護生的人毀草木’,更能煽動生靈。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