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違背種姓規(guī)矩,彌生那“外道”還幫著他們,若不稟明梵天,日后三界的種姓秩序,恐怕要被徹底打亂。
梵天殿的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龛筇燹D動念珠的聲音。
司掌祭祀生主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單膝跪地,把貝葉舉過頭頂:
“稟梵天世尊,人類族群違背《吠陀》天規(guī),跨種姓通婚,還有彌生那‘外道’從中作梗,惑亂種姓秩序,懇請世尊定奪!”
梵天坐在蓮座上,四雙眼睛緩緩睜開,目光落在貝葉上。
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轉動著念珠,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說人類跨種姓通婚?可有證據(jù)?”
“句句屬實!”司掌祭祀生主連忙回話,“婆羅門始祖婆羅,與首陀羅成員阿摩結為伴侶;剎帝利始祖剎摩,與吠舍成員吠羅相伴;還有婆羅門成員婆羅提,與首陀羅始祖首摩;剎帝利成員剎羅,與吠舍始祖吠舍——整整四對,全是跨種姓!”
他越說越激動,聲音都有些發(fā)抖:
“他們還說‘種姓無高低’,說‘一起活下去才重要’,這些都是彌生教的!那‘外道’還用法力護著他們,我上次想糾正他們,還被他的琉璃光擋住,說什么‘萬物平等,種姓規(guī)矩該讓位于生存’!”
梵天的眉頭微微皺起,四首的速度慢了些:“彌生……他的力量確實特殊,之前濕婆也提過,說他的光里有‘本源之理’,不像邪力。”
“可他惑亂種姓是真的!”司掌祭祀生主急忙辯解,
“人類現(xiàn)在連‘婆羅門掌祭祀’的規(guī)矩都快忘了,婆羅阿阇梨現(xiàn)在天天教首陀羅辨草木,還和他們一起搭棚屋,哪還有半點婆羅門的樣子?剎帝利也不專心守護,反而幫吠舍耕地,這要是傳出去,三界的種姓秩序還怎么維持?”
梵天沉默了片刻,目光轉向殿外的云海,輕聲說:“生主造人,本是為了讓人類在三界立足,若種姓規(guī)矩讓他們活不下去,那規(guī)矩便有問題?!?/p>
“可《吠陀》是天定的!”司掌祭祀生主急得抬頭,“若人人都違背天規(guī),三界豈不亂了?”
梵天緩緩搖頭:“亂的不是規(guī)矩,是執(zhí)念。你先回去,此事我需與濕婆、毗濕奴商議。”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暫不要去打擾人類,若他們真能靠自己活下去,跨種姓也未必是壞事;若真出了禍端,再定奪不遲?!?/p>
司掌祭祀生主還想再說,卻見梵天閉上了眼睛,顯然是不愿再談。
他只好起身,握著貝葉退出殿外,心里卻不服氣——他不信人類能靠“違背天規(guī)”活下去,更不信彌生那“外道”的歪理能長久。
走到天宮門口時,他看向人類聚居地的方向,眼神里帶著不甘:“等著吧,遲早要讓你們知道,種姓規(guī)矩不可違!”
傍晚時分,司掌祭祀生主的身影出現(xiàn)在司掌草木生主的居所外。
他沒有進去,只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到司掌草木生主正整理剛采的草藥,里面有不少是彌生教人類辨識的“止血草”,便轉身離開了。
他知道,司掌草木生主對彌生的“平等之理”已有認同,找他也沒用,只能等梵天商議的結果。
而人類聚居地這邊,夕陽正把影子拉得很長。
婆羅和阿摩正帶著婆羅摩、阿婆羅撿曬干的根莖,把好的挑出來放進新的儲存棚,壞的則用來喂附近的小獸。
他們不想浪費任何能利用的東西,這是彌生導師教的“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