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都沒想,把金缽?fù)罩幸煌校徖锏亩U茶汁飛出來一縷,在阿寧和首芽面前凝成個小小的金蓮盾。
黑箭撞在盾上,箭桿瞬間裂開,箭頭掉在地上,滾到阿寧的腳邊,被他一腳踩住,小家伙的鞋底沾著靈果粉,正好把箭頭的嗔毒壓住了。
“還不快滾!”彌生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佛法的威嚴,禪杖往地上一拄,杖尖的金光順著地面往黑影那邊蔓延。
黑影被金光一照,身上的業(yè)力絲像被燒到似的縮了縮,為首的黑影啐了一口,帶著另外兩個黑影往須彌山的方向跑,跑的時候還回頭喊了句:“巽伽王不會放過你們的!”
光罩隨著黑影的離開慢慢淡了些,阿寧再也撐不住,抱著靈果坐在地上,小胳膊軟得像沒了骨頭。
彌生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頭,又看了看他踩在箭頭的腳:“沒受傷吧?”
“沒有!”阿寧搖著頭,把靈果舉到彌生面前,“導(dǎo)師,靈果剛才自己擋箭了!它好厲害!”
彌生接過靈果,指尖碰了碰果殼上的紋路,能感覺到里面混著阿寧的童心純靈氣,還有草木園里娑羅樹苗的靈氣。
是這些靈氣纏在一起,才讓靈果爆發(fā)出剛才的力量。
他笑著把靈果還給阿寧:“不是靈果厲害,是你和草木的心齊,靈氣才會一起幫忙。”
首芽這時突然拽了拽他的袈裟,指著地上那截斷箭:
“導(dǎo)師,這箭桿是用阿修羅的‘怨骨’做的,草木說,這種骨頭是用戰(zhàn)死阿修羅的執(zhí)念燒出來的,埋在土里會污染草木的根。”
彌生撿起斷箭,果然聞到箭桿上有股淡淡的焦味,不是普通的焦,是帶著執(zhí)念的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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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斷箭放進金缽里,禪茶汁立刻漫上來,沒過箭桿,箭桿上的業(yè)力絲像遇到熱水的糖,慢慢化在茶汁里:“幸好箭沒射中光罩,不然怨骨的毒滲進土里,草木園的根須又要遭殃。”
剎羅這時走過來,矛尖的紅草還在泛著淡金光:
“導(dǎo)師,剛才黑影跑的時候,我看到他們往上游的方向去了,好像是要去跟什么人匯合。”
他頓了頓,想起父親常說的話,補充道,“要不要我?guī)讉€人去跟著?看看他們的老巢在哪里。”
“不行,上游的業(yè)力絲還沒清完,因陀羅他們還在那邊。”
彌生搖了搖頭,從懷里掏出伐樓拿給的靈泉水囊,倒出些水在手心,往阿寧舉酸的胳膊上擦了擦,“這些黑影是故意來牽制我們的,想讓我們分兵,好給上游的阿修羅創(chuàng)造機會。
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加固光罩,等你父親和因陀羅他們回來。”
話音剛落,阿草挎著藥籃跑了過來,籃子里的娑羅根藥汁還冒著熱氣。
她的臉跑得通紅,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掉,卻先去看首芽有沒有受傷:
“首芽,你剛才撲過去的時候,我心都快跳出來了!有沒有碰到嗔毒?”
首芽笑著搖頭,把剛才擋箭的娑羅樹苗指給她看:“我沒事,樹苗也沒事,導(dǎo)師來得及時。”
阿草這才松了口氣,從籃子里拿出個陶碗,倒出些藥汁遞給阿寧:“快喝點藥汁,補補靈氣,你看你的小胳膊,都腫了。”
阿寧接過碗,剛喝了一口,眼睛突然亮了:“阿草姐姐,這藥汁里加了娑羅花蜜對不對?比昨天的甜!”
“就你嘴尖。”阿草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子,又把藥汁遞給剎羅和首芽,“都喝點,剛才擋黑影的時候,你們的靈氣都耗了不少。”
彌生看著這一幕,心里暖暖的。阿寧喝藥汁時的滿足,首芽檢查樹苗的細心,剎羅握著木矛的沉穩(wěn),阿草熬藥時的周到,這些孩子,不管是婆羅門的孫輩、剎帝利的兒子,還是首陀羅的女兒,在危機面前,從來沒想著“種姓該做什么”,只想著“我該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