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真的醒了!”
王季業、顧書蘭、王英卓、王雅琪幾乎同時撲到床邊,聲音顫抖,充滿了狂喜和不敢置信。
顧書蘭更是瞬間淚如雨下,緊緊握住女兒的手,泣不成聲。
伊毅在李曉茉睜開眼睛的瞬間,一直緊繃的神經驟然松弛,那支撐著他的意志力也如同潮水般退去,他雙腿一軟,踉蹌著向后倒退了幾步,差點栽倒在地。
“伊毅!”
顧雪琪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扶住了他。
伊毅靠在顧雪琪身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如同從水里撈出來一樣,被汗水徹底浸透;他感覺四肢百骸都傳來極度的虛弱和酸痛,頭腦更是昏沉無比,連抬起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雖然沒有像上次那樣直接昏迷過去,但這種精力耗盡的感覺同樣難受。
他看了一眼被王家人團團圍住,正在接受家人關切問候和醫生初步檢查的李曉茉,確認她確實已經蘇醒,雖然還很虛弱,但生命體征平穩,意識也在逐漸恢復。
目的已經達到,此地不宜久留。
伊毅強撐著站直身體,輕輕掙脫了顧雪琪的攙扶,對著還在狂喜中的王家人,聲音虛弱但清晰地開口道:
“王先生,王夫人,李小姐既然已經醒來,后續的調養交給醫院即可,我消耗過大,需要回去休息,告辭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沉浸在喜悅中的王家人回過神來。
王英卓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轉身,對著伊毅深深一躬,語氣充滿了感激和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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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先生大恩,王家沒齒難忘!請先生稍等,我立刻安排……”
“不必了,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報酬,王家之前送來的藥材已經足夠了。
雪琪,我們走吧。”
伊毅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臉上帶著疲憊的淡然。
他不想再和王家有更多的牽扯,這份人情,王家記下就好,他現在只想盡快離開這個讓他感到壓抑的地方,回去好好睡一覺。
顧雪琪會意,立刻上前再次扶住伊毅,對王英卓等人點了點頭,算是告別,然后便攙扶著伊毅,毫不猶豫地轉身向病房外走去。
王雅琪看著伊毅離去的背影,那虛弱卻挺直的脊梁,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有感激,有愧疚,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震撼。
她張了張嘴,最終卻什么也沒能說出來。
王英卓看著伊毅堅決離開的背影,也沒有再出言挽留,只是將這份恩情記在心里,以后有機會回報一二就是。
王季業和顧書蘭此刻也顧不上伊毅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剛剛蘇醒的女兒身上。
伊毅在顧雪琪的攙扶下,慢慢走出病房,走出醫院,午后的陽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帶來一絲暖意,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雖然身體疲憊不堪,但心中卻是一片輕松。
救了人,展露了手段,鎮住了王家,還功成身退,沒有過多糾纏。
這一趟,還算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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