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院長的手指在「顧夜」那一頁上輕輕摩挲。
「說是父母意外去世了,遠房親戚不肯收留。剛來的時候,幾乎不說話,就像個漂亮的小啞巴。」
「傷?」我捕捉到這個關鍵詞。
「嗯,一些……淤青,舊傷新傷都有。」
「我們當時懷疑過是不是受過虐待,但送他來的人手續齊全,孩子自己又什么都不說,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陳院長搖搖頭。
「他在院里待了四年,直到十一歲被顧先生夫婦領養。」
「那對夫婦看起來是體面人,我們當時都以為小夜總算有個好歸宿了,誰知道……唉,真是造孽。」
我仔細看著顧夜的檔案記錄,內容很簡單,無非是入園時間、體檢記錄、幾次被領養人考察的記錄。
看起來平平無奇。
「他在院里這幾年,有沒有什么特別要好的朋友?或者,發生過什么特別的事情?」
我不甘心地問。
陳院長努力回憶著:
「特別要好的……好像沒有。他跟誰都保持著距離。」
「不過,有個叫小北的孩子,比他小兩歲,好像挺黏他的。顧夜有時候會省下自己的水果糖給他。」
「小北?他現在在哪?」
「也被領養了,比顧夜晚一年。領養家庭在外地,后來就沒什么聯系了。」
陳院長臉上露出惋惜。
「那孩子有點……反應慢,但心地很好。」
線索似乎又要斷了。
我舌尖上那股純凈的甜味依然穩定,但鐵腥味似乎濃郁了一絲。
難道我的方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