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壓下喉嚨里的不適,擺擺手:
「沒事,可能有點低血糖。讓我……讓我單獨和他再待一會兒。」
小李猶豫了一下,還是退了出去。
審訊室里重新剩下我們兩人。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的能力從未出過錯。
如果顧夜是無辜的,那現場那些鐵證如山又該如何解釋?
「顧夜。」
我再次開口,聲音因震驚而有些沙啞。
「你真的沒有什么想說的嗎?任何你想告訴我的事情?」
少年凝視著我,那雙眼睛深得像夜,里面沒有殺人兇手的瘋狂或恐懼,只有一種近乎悲憫的平靜。
他依然沉默,但我口中的真相之味愈發(fā)濃烈,甜得讓我心慌。
難道是他的沉默本身,就是某種意義上的「真相」?
我翻開案卷中的現場照片,受害者們的臉被打了馬賽克,但血腥的場面依然觸目驚心。
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如果我的能力這次出錯了呢?如果這種極致的「甜」代表的是另一種極端情緒,比如……殺人時的快感?
不,不可能。
我分辨過殺人犯的聲音,那是混合著血腥、暴力和扭曲欲望的復雜味道,絕不可能如此純凈。
「我相信你。」
我聽見自己說,這話甚至讓我自己都感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