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我撫摸著后腦的傷處,眼淚終于決堤。
那晚,蘇靜和來找我了。
她跪在病房外,從天黑一直跪到天亮。
陸堯拉開窗簾,冷笑著對我說:“你看,有些人就是這么賤。好好對她的時候不知道珍惜,非要等失去了才來上演這些苦情戲碼。”
我默不聲,無比同意。
為了我自己,我不會再心軟。
第二天,蘇靜和還是跪在那里。
來往的病人和家屬對著她指指點點,她卻毫無所覺。
固執地看著我的病房門。
我一整晚沒睡,靠在病床上,看著窗外從漆黑變成魚肚白。
陸堯給我端來一碗粥,坐在我身邊。
“旬舟,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但這件事,我們不能就這么算了。”
他打開平板,遞到我面前。
“攝影展的事,已經爆了。我讓公司的人推了一把,現在全網都在討論。”
新銳攝影師剽竊誹謗、律師違背職業道德、東亞家庭悲劇等詞條,牢牢占據了熱搜前幾位。
輿論幾乎是一邊倒地在討伐蘇靜和和文修遠。
當然,也有文修遠的粉絲在拼命洗地。
說我是因愛生恨的瘋子,照片里的才是真相。
但很快,陸堯的公關團隊就放出了實錘,完全能證明,我和母親才是無辜的受害者。
文修遠的顛倒黑白,被公諸于世。
陸堯劃著屏幕,聲音冷靜而果決:“文修遠和蘇靜和都完了。但光這樣,還不夠。”
“他們欠你和你母親的清白,要讓他們用一輩子的名譽來償還?!?/p>
我看著他眼中閃爍的寒光,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敲響了。
是蘇靜和。
“旬舟!旬舟你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讓我見你一面,就一面!”
她拍著門,聲音嘶啞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