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他爸爸和她媽媽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起。
他媽媽當場崩潰,從陽臺一躍而下,血濺在了他純白的校服上。
一夜之間,家破人亡。
他從天之驕子跌入地獄,看她的眼神只剩下蝕骨的恨。
他恨她,報復她,撕毀了他們所有的合照和約定,讓她滾出他的世界。
她如他所愿滾了,用最徹底的方式,從他的世界永遠消失!
十年后,他已功成名就,身側站著家世相當、容貌出眾的未婚妻。
直到一次偶然,他重返母校,在早已廢棄的課桌抽屜深處,摸到一封遲到了多年的絕筆信。
信的最后一句是:“梁逾,我用命贖罪了,現在,你能原諒我了嗎?”?
……
南華一中,高三體育課。
體育老師臨時有事,讓體育委員組織活動。
于是,班里那幾個以欺負南頌為樂的男生又開始了他們的“日常”。
“南頌,過來!背著這個沙袋,去跑圈!沒跑到下課不準停!”體育委員指著地上一個沉重的軍用沙袋,語氣惡劣。
南頌沉默地走過去,沒有一句爭辯,費力地背起那沉重的負擔,一步步走向跑道。
自從那件事后,全班,甚至全校,幾乎所有人都在用這種方式為梁逾出氣。
汗水很快浸透了她的校服,額前的碎發黏在蒼白的臉上,肺部像破風箱一樣嘶啞地疼痛,就在她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死去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瞥見了操場邊樹蔭下的那一幕。
梁逾倚靠著梧桐樹,身姿依舊清俊挺拔。
而他懷里,依偎著的是他的新任女友,秦書語。
秦書語不知道說了什么,逗得梁逾唇角微勾,他低笑一聲,竟側過頭,在她唇上輕輕親了一下。
陽光透過樹葉縫隙,斑駁地灑在他們身上,美好得像一幅畫,卻瞬間刺痛了南頌的眼。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驟停了一秒,痛得她幾乎踉蹌摔倒。
曾幾何時,站在他身邊,享受他全部溫柔和寵溺的人,是她南頌。
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他是天之驕子,是南華一中所有女生遙不可及的夢,卻獨獨把她放在心尖上。
他會每天給她帶溫熱的牛奶,會熬夜給她整理筆記,會在她生理期疼得冒冷汗時笨拙地給她揉肚子,紅著耳朵威脅她不許多吃冰。
他們約定要考同一所大學,連未來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一個隨他姓梁,一個隨她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