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贊嘆說道。
周禮這才知道,原來是自己留下的那句詩被她看到了。
這倒是巧了。
他留下那首詩本是想在縣令面前顯露才華的,難道縣令口中所說那個欣賞自己的大儒,就是眼前這個蘇青?
“我父親乃當(dāng)代名士,最喜詩詞,他對公子的詩十分欣賞,若能得見,他老人家一定會很高興。公子可有時間,隨我去書院小坐?”
原來那位大儒,是蘇青的父親啊。
周禮點點頭,若是平時,蘇青這樣的大美人邀請自己,周禮肯定不會拒絕。
不過現(xiàn)在,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今日天色已晚,若再逗留,晚上回村不安全。
而且既是拜訪大儒,當(dāng)然要做足準(zhǔn)備,不能浪費這個機(jī)會。
于是,他拱手回道:“能得小姐青睞,還有幸拜會蘇老,求之不得。不過我?guī)е謇锶艘黄疬M(jìn)城,還有很多雜事要做,恐脫不開身。待我下次入城,再登門拜會吧。”
“也好,正事要緊。”
蘇青點點頭,也沒有強(qiáng)求,相約下次再敘。
辭別蘇青后,周禮帶著舒陽夫妻倆,前去和村里人匯合,之后一起前往長源糧米行,又買了二十石糧食,其中粟米十九石,精米一旦,花費八十兩銀子。
此時糧食的價格已經(jīng)又漲了兩成,周禮嗅到了危機(jī),若不是一輛騾車和兩輛驢車,只能裝下這么多,他還想買得更多。
銀子終究只是銀子,只有換成沉甸甸的糧食,才能讓人心里踏實。
除此之外,周禮還去買了釀酒所需的工具,以及釀酒必備之物酒曲。
大虞朝只在早年間,嚴(yán)格限制民間私自釀酒、酒曲專營,稱之為酒榷制度,但現(xiàn)在酒曲的販賣,早已非常普遍,沒什么難得。
又買了些小玩意,一行人便起程回村,還是和之前一樣,用稻草和麻布遮蓋車身,白靈依舊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后面。
一行人出了城,浩浩蕩蕩朝青山村走去。
與此同時。
陽府。
陽宇出了縣衙之后,一路上黑著個臉,一言不發(fā),恨不得遇到只狗,都要踹兩腳。
他徑直回到書房,將桌子上的書籍、茶具一股腦掃在地上,大肆發(fā)泄著怒意。
“該死的周禮,區(qū)區(qū)一介草民,竟敢接連和本官作對,讓本官損失慘重,本官定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陽宇發(fā)怒時極其可怕,整個后院響徹怒吼,家丁和侍女皆不敢上前,唯有心腹管家腹膽戰(zhàn)心驚進(jìn)了書房。
“大人息怒,他不過是個小小的里正,我們捏死他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別為了這種賤民氣壞了身子。”管家小心翼翼寬慰。
“息怒?你讓我怎么息怒?公孫元那家伙,逼得我將兩名捕頭換成他的人,同時將各種職權(quán)上交,這一切都是因為周禮這個賤民!”
杜明和獨眼壯漢被關(guān)在大牢,他遭受牽連損失巨大,做出了很多妥協(xié)讓步,這才勉強(qiáng)脫身自保,而且一切,都是周禮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