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抱著昏迷的小娑,一路狂奔回達剎領地,懷里的靈果沾著濁泉的泥水,表皮的金綠光黯淡了大半,卻仍頑強地泛著一絲暖。
“彌生導師!濕婆世尊!快救救小娑!”他沖進祭臺時,聲音都在發顫,懷里的小娑臉色蒼白,眉頭緊緊皺著,嘴角還掛著一絲淡黑的濁意,顯然是被濁意符的力量反噬得不輕。
彌生和濕婆立刻圍了上來,達剎也緊隨其后,靈脈玉佩的光下意識地往小娑身上罩去,試圖驅散她體內的濁意。
“先把她放在圣火旁。”彌生的聲音沉穩,手指搭在小娑的脈搏上,法源凈世缽的琉璃光輕輕掃過她的眉心,“濁意沒侵入元神,只是暫時壓制了她的護生靈氣,問題不大。”
濕婆蹲下身,指尖的業火凝成一縷細流,小心翼翼地探向小娑的眉心——業火帶著護生的暖意,沒有絲毫灼熱,小娑眉頭微動,臉色稍微緩和了些。
“她是為了凈化濁泉才這樣的。”阿寧喘著氣,從懷里掏出那枚皺巴巴的濁意符,符紙上的黑紋還在微微蠕動,“這是從下游靈泉邊找到的,舊黨用它污染了靈泉,還在泉下埋了‘執念引’,他們帶著被蠱惑的村民,正往靈脈核心去!”
彌生接過濁意符,指尖的琉璃光裹住符紙,黑紋瞬間停止蠕動,開始發出“滋滋”的聲響,像是在抗拒凈化。
法源凈世缽緩緩升起,缽底的光映出符紙的內部結構:無數細小的黑絲交織成網,網的中心纏著一縷極淡的殘魂氣息,而那些黑絲的紋路,竟與靈脈核心的秩序根一模一樣。
“這符紙和靈脈核心的秩序根是相連的。”彌生的臉色沉了下來,缽底的光突然放大,映出更遠處的景象,“你們看。”
眾人順著光看去,只見畫面里,三個舊黨正帶著一群眼神發紅的村民,沿著靈脈支流往核心方向走。村民們嘴里念念有詞,翻來覆去都是“薩蒂姑娘死得冤”“濕婆是災星”“要去靈脈核心討公道”,每個人的眉心都泛著一絲黑,正是被執念控制的征兆。
而在靈脈核心外,舊黨已經提前畫好了一個巨大的黑色陣紋,陣眼處,赫然放著一片淡粉的碎片——那是薩蒂靈珠的碎片,被他們硬生生從圣地的娑羅樹下挖了出來。
“他們想干什么?”達剎的聲音帶著怒意,胸口的琉璃蓮又開始泛著淡黑,“用村民的執念做什么?”
“做‘執念祭品’。”彌生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冷意,“秩序根靠執念才能壯大,他們想讓這些被控制的村民,沖進靈脈屏障,用他們的執念喂養秩序根,等秩序根足夠強,就能徹底沖破屏障,復活殘魂的核心。”
濕婆的身體猛地一僵,腕間的伐蘇基蛇鱗瞬間繃緊,蛇信快速吞吐著,猩紅的業火在他周身隱隱涌動,幾乎要控制不住。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缽底畫面里的那片淡粉碎片,那是薩蒂的靈珠碎片,是她護生愿力的凝結,卻被舊黨拿來當陣眼,用來喂養殘魂的執念,這是對薩蒂最大的褻瀆。
“這群雜碎!”濕婆的聲音低沉沙啞,額間的第三只眼裂開一條縫,墨色的光從縫里漏出來,“我現在就去把他們挫骨揚灰,奪回薩蒂的碎片!”
他說著就要沖出去,業火已經化作一道淡淡的紅影,籠罩在他周身。
“濕婆,等等!”彌生立刻攔住他,琉璃光擋在他身前,“殺他們容易,可那些村民怎么辦?他們是被控制的,不是自愿的,你要是動殺心,業火一旦失控,會連村民一起傷到!”
“那又怎樣?”濕婆的眼睛里滿是血絲,“他們被執念控制,罵薩蒂是災星,還想幫著殘魂復活,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你忘了薩蒂是為了什么而死嗎?”彌生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一絲法音的威嚴,“她是為了保護這些生靈,為了不讓殘魂的陰謀得逞,才犧牲自己的!你現在殺了這些被控制的村民,就是在違背她的護生愿,就是在讓她的犧牲白費!”
濕婆的身體一震,業火猛地停滯了一瞬。
他想起了薩蒂沖向圣火時的背影,想起了她最后那句“護生無界”,想起了她和自己在凱拉薩山煉火時,反復說的“業火不是用來毀滅生靈,是用來守護他們”。
腕間的伐蘇基蛇鱗輕輕顫動,像是在呼應著他的心聲,那里面藏著薩蒂的靈氣,此刻正散發著淡淡的暖意,安撫著他躁動的怒火。
“我不能讓他們褻瀆薩蒂的碎片。”濕婆的聲音帶著一絲痛苦,他死死攥著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那是她用元神換來的,不能用來喂殘魂的執念。”
“我們不會讓的。”彌生的語氣緩和了些,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我們要找對方法,殺舊黨易,解生靈執念難。薩蒂的犧牲不是為了讓你復仇,是為了讓我們護好這些生靈,我們不能中了殘魂的計。”
達剎也走上前,靈脈玉佩的光映著缽底的畫面,眼神堅定:“彌生世尊說得對,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阻止舊黨點燃執念引,救下那些被控制的村民,同時奪回薩蒂的靈珠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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