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面色冷了下來。
太平道的肆無忌憚讓他非常意外。
雖然已經(jīng)決意離開鳳城,但還沒離開的時候自己家就被人劃入了他們的地盤,進出都要別人同意。
如此鳩占鵲巢的行為也令他十分不適。
不過太平道敢如此張揚,估計也是起事在即,那么娘和妹妹也就沒必要冒險住在這里。
自己雖然有把握保護她們,但是萬一呢?
反正自己已經(jīng)有足夠的錢財,家里的破破爛爛不要也罷!
他決定退讓一步,當機立斷道:“我們走!”
著架馬就要掉頭。
然而為首那人又一把抓住了馬頭的韁繩,不讓他們離去。
蘇文的臉終于沉了下來,當真惱火了,冷眼道:“你這是何意?進不讓進,退也不讓退?”
那人卻是奇怪地一笑:“我剛認得原來是蘇先生回來了。
蘇先生既然是向陽巷的人,這里是你的家,又何必走?!
我們太平道沒這么霸道的。
您進去吧!
大家讓開,是認得的。”
他向其他人揮了揮手,一伙人迅速讓開了入巷的路。
“請!”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態(tài)度突變,前倨后恭,必有所圖!
蘇文瞇瞇眼睛,冷意自眼縫迸發(fā)。
娘在后面低聲:“要不我們?nèi)ツ憔司思易∫煌恚@些人怪怪的。”
蘇文笑了,露出八個白瘆瘆的牙齒:“沒事的!我們家在這里,不用避任何人!”
惹上我,后悔的絕對是他們!
木車輪轱轆滾在巷的泥路上。
黃大嬸院子里的人扭頭看了過來。他們拿著手中木質(zhì)的或銀質(zhì)的十字架,神情虔誠地沉浸在上帝的國度。
蘇文的馬車就像突兀地闖進他們精神世界的侵略者。
“蘇先生!”李秀成身穿著黑袍,衣領的白色風紀扣格外刺眼。
他站在籬笆之后,像一只報喪的黑烏鴉。
“真熱鬧啊!”蘇文在他面前停下,剛剛被人阻擋的惱怒已經(jīng)了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