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的理論雖然沒有讓很多人接受,但名聲還是傳了出去,大家都知道有這么一個人在牢獄里了一些不合常理的大逆不道的話,都想過來看看這個獨立異行之人。
這次似乎鬧大了……蘇文心道。
這個結果并非他所意料,他破關的希望主要還是寄托在馮云山的劫獄之上,卻沒想到他會為了聽道而放棄劫獄,使得自己還是要來這一趟。
更沒想過高三尺會是這么激烈的反應。
到了最后關頭蘇文看著眼下黑壓壓的人頭,那沉默的目光。
還有那些身上彌漫濃重煞氣之人,他們的的決絕,他們的無奈,他們的希冀。
蘇文突然笑了。
又記起一篇文章。
于是握著徽章,心平氣和地道:
“大約當初野蠻的人,都吃過一點人。后來因為心思不同,有的不吃人了,一味要好,便變了人,變了真的人。
有的卻還吃,——也同蟲子一樣,有的變了魚鳥猴子,一直變到人。
有的不要好,至今還是蟲子。這吃饒人比不吃饒人,何等慚愧。怕比蟲子的慚愧猴子,還差得很遠很遠?!?/p>
“古來時常吃人,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里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我未必無意之中,不吃了我妹子的幾片肉,現在也輪到我自己……”
這一次他沒有詛咒,沒有大逆不道的造反的話,只是講了一個瘋子的心聲。
高三尺聽了這些話,恨不得用刀將耳朵刮個干凈。
很多人聽不懂的會覺得胡言亂語,然而他也是聰明之人,聞言慘笑道:“人吃我,我吃人,世界本就如此。
假如一間鐵屋子,是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的,里面有許多熟睡的人們,不久都要悶死了,然而是從昏睡入死滅,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
現在你大嚷起來,驚起了較為清醒的幾個人,使這不幸的少數者來受無可挽救的臨終的苦楚,你倒以為對得起他們么?!”
他一臉失魂落魄地道:“殺吧,殺吧!”
令牌落地。
人頭也落地。
隨著鮮血的飛濺,黑壓壓的人群里有些饒眼里終究是燃起了一絲火光。
馮云山破獄而出,驚怒不已,吼道:“他們竟敢如此……我馮云山發誓要高三尺要鳳城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