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煞者最怕的失控變異就在眼前。
法戒大驚失色,在性命攸關(guān)時刻,他不由猛喝道:“蘇道子,我是潘師的嫡傳弟子,你敢害我?你們白云觀要和我們紅蓮寺開戰(zhàn)嗎?”
滿眼的林清海齊聲回道:“一個弟子而已,死了再培養(yǎng)就是,又不是血親。
何況……
我白云觀什么時候怕過你紅蓮寺?!”
法戒一窒。
對方將他之前給蘇炳的話原原本本還了過來,讓他無法辯駁。
是自己出手在先,別人反擊在后,自己又憑什么要人家收手??
“有一點我還是不信的,真的有人甘愿一直當(dāng)狗嗎?法戒,你就沒有其他想法?”
幾百個林清海面露嘲諷,齊齊居高臨下地盯著法戒。
法戒昏昏然間,再次跌落在泥水里,屈辱悲憤充斥心頭。
“法戒,你還愿意當(dāng)狗嗎?”
“愿意當(dāng)狗嗎?”
“當(dāng)狗……”
一聲聲的喝問蕩起他心中最堅定的念頭。
當(dāng)狗?
如果當(dāng)時不是朝廷戰(zhàn)敗,如果不是潘正元晉升將級,今日的他又是什么境況?
法戒不寒而栗,他咬牙切齒地吼道:“我絕不愿當(dāng)狗!
我命由我不由。
清官又如何?
皇帝又如何?
在西洋也就是個擺設(shè)!
立憲!
只有立憲才有我們商賈的活路!”
一直壓抑的念頭瘋狂涌出,他大笑道:“太平軍捻軍肆虐,朝廷管不到兩嶺。我們就是要趁這個危機時刻,在嶺東省立議會,開言論,興洋務(wù),造成既定事實。
朝廷若不想我們鬧騰,只能默許!
而一旦我們這里開了個口子,其他地方必然跟進。朝廷再想扎回去就再不可能。
總有一,我們商賈會像洋人一般堂堂正正走上朝堂,讓皇帝讓所有官員都聽我們的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