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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已到,斬!”監斬的官員拋出令牌。
劊子手將剛磨好的砍頭刀拿起來,他腮幫子鼓得老高,驟然一口老酒噴灑在刀上。
橙黃色的酒水滑過刀面,滴滴答答地落到地面。砍頭刀光潔如新,刀刃鋒口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
哦!
臺下圍觀的百姓伸長脖子長長地哦了一聲。
蘇文能聞到米酒的香味,更有一種酥麻的震顫感襲來。
他連忙仰頭看著上空飄動的旗幡,黑邊白底的三角旗幡正中繡著一個刑字。
劊子手高高揚起砍刀。
一抹凄厲的刀光閃過,鮮血噴濺而出。
蘇文感覺到臉上眼角濺到了幾點溫熱的液體,用手摸了摸,手上便沾上鮮艷的血紅色。
他腦袋嗡一聲響,一時不知身在何處。迷迷糊糊間他感覺有人將一個碗塞進自己手里,然后自己本能地雙手護住碗,一路低頭急奔。
似乎全世界都在指責自己,三觀不正,不知廉恥,助紂為虐……
街上人來人往。
“賣包子,新鮮出籠,皮薄餡多。”
“少爺,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你走路不長眼啊!”
“靜仙兄,靜仙兄,你怎么啦……”
靜仙?好熟悉,好像,是我的表字……
蘇文渾渾噩噩的一概不敢理會,掩臉而走。
一腳深一腳淺踏進熟悉的地盤。
城西向陽巷,第五間民居。
白墻環繞,大門虛掩著兩扇掉漆的木門。
蘇文推門而入,入眼就是一個七八十方的院子,有一株高大的槐樹,枝葉繁茂,亭亭如蓋。
樹下擺著一個石磨。
院子盡頭是主屋,泥磚瓦頂,灰瓦的屋檐下有一窩燕子吱吱喳喳地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