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接,我也不強求。
隨手擱在茶幾上。
“方總,如果沒有異議,簽字即可。”
我垂眸看了一眼,一旁坐在輪椅上的男孩。
身體虛弱到連生氣質問的情緒都提不起來,繞開他,準備去樓上休息。
或許是我平靜的反應太過反常。
方晚意破天荒地跟我開口解釋了兩句。
“這是我朋友的弟弟,托我照顧。為了方便,我接到家里來住了。之前在短信里跟你說明了,你應該是沒看。。。。。。你手怎么了?”
方晚意話題一轉,我這才順著她的目光往下看。
沒了離婚協議書的遮擋,右手暴露在燈光之下。
削瘦、蒼白,手腕處纏了兩節紗布,手背還帶著搶救輸液時留置針的淤青。
“你生病了?”
她似乎是找到我反常的癥結了,連名帶姓地叫我。
不像是關心,倒像是像是上司在訓斥下屬。
“喬嶼,不要在生病的時候做情緒化的決定,把協議書拿回去吧。”
我早就習慣了。
腳步頓了一下,連頭都沒回,徑直上了二樓。
連門都來不及關,身體的極端虛弱讓我扶墻緩緩地癱倒在地,頭暈目眩得厲害。
樓上,江山虛弱的聲音飄到我的耳朵里。
“方姐姐,哥哥他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要不。。。。。。你還是把我送回去吧。我一個人,也就是不方便些,自己可以的。”
方晚意俯下身,哄道:
“怎么會?你安心住下。他性格就那樣,過兩天,自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