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聞色告訴他,這個混蛋已經沒有后招了——微型火炮是空的,腰間的短刀銹得連皮都擦不破,甚至連逃跑的方向都選在了火勢最猛的碼頭盡頭。
“去死——!”
貝爾梅伯突然彎腰抄起改裝刀,刀脊的倒刺刮過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眼底的瘋狂幾乎要溢出來,像一條被踩斷脊梁的瘋狗最后一次撲咬。
邁克的腳步沒有停下。
流櫻武裝色在劍刃上凝聚成實體,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空氣被劍鋒劃破的阻力,也能聽到老湯姆倒吸冷氣的聲音。
當劍尖離貝爾梅伯的咽喉還有三寸時,他后頸突然傳來熟悉的刺痛——被船舵貫穿的傷口滲出一滴金色的血液,在月光下折射出獅鷲的虛影。
“模板……又松動了?”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即被戰斗本能壓了下去。
他手腕輕輕一轉,“沙裂”的角度微微偏移半寸——不是刺向咽喉,而是削向對方持刀的手腕。
貝爾梅伯本能地揮刀格擋。
在金屬相擊的清脆響聲中,邁克清晰地聽到“咔嚓”一聲。
那不是刀劍相交的嗡鳴聲,更像是某種東西斷裂的輕響。
他盯著貝爾梅伯手中的改裝刀——刀身中央不知何時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紋,在流櫻的紅光中格外刺眼。
斷裂的刀身帶著倒刺擦過貝爾梅伯左臉時,他甚至沒來得及痛呼。
咸腥的血珠剛滲出來,后頸就被夜風吹得發涼——那柄裹著流櫻的紅劍仍懸在半空,劍尖離他喉結不過三寸。
海流氓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打顫,改裝刀的殘柄“當啷”掉在腳邊,金屬撞擊地面的脆響像一記重錘,砸碎了他最后一絲僥幸。
“你、你這怪物……”他喉嚨里擠出破碎的音節,踉蹌著退進焦黑的木箱堆,后背撞上還在冒煙的船板時疼得齜牙。
方才被踹斷的肋骨此刻火燒火燎,可更疼的是握刀的右手——虎口被流櫻震得裂開,鮮血順著指縫往下滴,連刀柄都握不住。
他終于想起三天前酒館里那些竊竊私語:“那新兵的刀會吃鐵”“他后頸有金獅子的鱗”……原來不是傳言,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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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邁克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刃,流櫻紅光在“沙裂”上跳動,映得他眼底也泛起血色。
他能清晰感知到貝爾梅伯紊亂的心跳——像只被踩住翅膀的麻雀,撲棱得越來越弱。
模板松動帶來的刺痛從后頸蔓延到脊椎,某種更狂躁的力量在血管里翻涌,他甚至聽見了獅鷲的低鳴,“你該感謝我沒下死手——畢竟,有人比我更想送你上路。”
話音未落,灼熱的氣浪從背后撲來。
邁克的見聞色最先捕捉到那團赤焰——在十步外的斷桅頂端,火拳艾斯單腳踩在燒焦的帆索上,赤膊的后背騰起橘紅色火焰,連發梢都在燃燒。
他左手握拳抵在唇邊,指縫間漏出的火星在夜空里劃出金線,右拳卻已凝聚成一輪小太陽,熱浪烤得空氣扭曲:“剛才那刀劈得漂亮啊,海軍?!?/p>
“火拳!”老湯姆抱著小艾麗的手猛地收緊,小丫頭被熱浪燙得縮成一團,睫毛上還掛著淚。
貝爾梅伯的瞳孔瞬間縮成針尖,轉身想跑卻被木箱絆了個踉蹌——這混蛋早該想到,能讓艾斯親自出手的沖突,哪會是普通海流氓能攪和的?
“但打斷別人的戲,可不像海軍該干的事。”艾斯咧嘴一笑,白牙在火光里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