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熊熊烈火中,她淚流滿面,用一種近乎宣誓的語氣,對所有人宣布:“從今天起,我不再是侯爵夫人,你們可以叫我的名字……丫丫。”
與此同時,艾琳沉沒的那片海域,風暴早已平息。
海軍的艦隊將她的診所殘骸徹底炸毀,確認再無任何活物。
然而,一片被炸飛的船艙木板,載著一個被高溫熔融后又重新凝固的密封陶甕,漂流了數月,最終抵達了魚龍混雜的南藍群島。
當地漁民打撈起這個古怪的陶甕,撬開后,發現里面是滿滿一罐干燥的紫色花粉,以及一封用蠟封好的信。
信上只有一句話:“若我已死,請將此撒向世間最沉默之地。”
漁民們不解其意,但出于對逝者的敬畏,他們將花粉灑進了附近一座臭名昭著的重刑監獄的排污渠。
那里,關押著數百名被剝奪了姓名、只剩下編號的囚犯,是真正的“沉默之地”。
奇跡,或者說詛咒,在當夜降臨。
監獄內,數百名囚犯在睡夢中,竟不約而同地開始囈語。
他們不再是痛苦的嘶吼,而是用各自早已沙啞的喉嚨,一遍遍復述著自己的真名。
獄方驚恐萬分,立刻封鎖了所有監區,但為時已晚。
一只啃食過混有花粉的草紙的老鼠,在混亂中咬傷了一名看守。
幾個時辰后,那看守的傷口并未流血,反而開始潰爛,從腐肉中滲出墨水般的黑色液體。
更恐怖的是,那液體在皮膚上緩緩蠕動,竟自動聚合成一行清晰的小字——那是被他親手送進監獄、屈打成招的某個無辜者的姓名!
恐慌如瘟疫般炸開。
越來越多的看守發現自己身上出現類似的“姓名膿瘡”,CP部門的特工聞訊而來,卻在目睹這一幕后,連報告都未提交便緊急撤離。
三天之內,整座監獄人去樓空,從此被稱為“言疫所”,再無人敢踏入半步。
而波雅·桑蒂,則最后一次出現在東海的某個漁港。
碼頭的公告欄上,張貼著世界政府頒布的新規:“嚴禁私自傳授、使用非登記姓名,違者監禁十年。”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
她靜靜地看了一眼,沒有像過去那樣撕毀告示,也沒有留下任何威懾的言語。
她只是走進鎮里,買來上百張潔白的紙,然后坐在岸邊,溫柔地教一群嬉鬧的孩童折紙船。
孩子們并不知道,這位美麗的大姐姐每折好一艘船,都會用一截特制的隱形炭筆,在船底飛快地寫下一個真實存在過的姓名。
“去吧,讓它們去尋找自己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