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蘭的身份終究無法與駱君鶴相提并論。當駱母聽聞醫女已經來到府上時,她的內心充記了震驚與不安。駱母是一位傳統而嚴厲的女性,她深知家族聲譽的重要性,盡管心中有所不記,但她并未大發雷霆,而是決定正式接見蘇芷蘭。
在駱府的會客廳里,駱母端坐在主位,眼神中透露出威嚴,蘇芷蘭恭敬地站在一旁,心中有些忐忑。駱母開口道:“蘇姑娘,多謝你救了我兒。但你也知道,我駱家的聲譽不容玷污。我可以接納你入府,但希望你能夠明白自已的身份,讓好分內之事?!?/p>
蘇芷蘭微微一愣,她并未想到駱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她深知,自已無法與駱家抗衡,只得點頭應允。駱母見狀,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她心中暗想,只要將蘇芷蘭留在身邊,便可以慢慢調教,讓她明白自已的地位。
駱君鶴得知母親的決定后,心中充記了無奈。他深知母親的性格,也明白自已無法違抗她的意愿。然而,他對蘇芷蘭的感情卻在不知不覺中愈發深厚,他常常找借口去見蘇芷蘭,與她交談,分享自已的心事。
蘇芷蘭在駱府的日子并不好過。她不僅要承受駱母的冷眼相對,還要面對府中其他人的排擠。但她始終保持著樂觀的態度,用自已的醫術為府中的人們治病,贏得了不少人的尊重。
身在駱府的蘇芷蘭雖如履薄冰,卻也因能與駱君鶴的那點滴相處而甜絲絲的,在這樣的枯燥生活中添了許多暖意與趣味。
那日,駱母命蘇芷蘭在旁研墨,她端坐于檀木案前,神情肅然,正教導府中年輕婢女們“女子德行”。蘇芷蘭低頭研墨,指尖微涼,卻聽得身后一陣輕緩腳步聲,駱君鶴不知何時踱步進來,手中執一卷《本草綱目》,似是專程尋她而來。
“蘇姑娘。”他輕聲喚道,語氣里帶著幾分調侃,“我前日腿傷處又有些發癢,你說是愈合之兆,還是你藥方太烈?”
蘇芷蘭抬眸,見他眉眼含笑,便知他是故意尋由頭搭話,便也從容應道:“若是癢得厲害,怕是入藥太猛。不過……”她頓了頓,唇角微揚,“容我好好甄琢一下。”
駱君鶴低笑出聲:“那可不行,你不是常說可以以毒攻毒?讓我也見識見識秋山仙子的手段?!?/p>
兩人一問一答,聲音不高,卻引得駱母側目。她眉頭微蹙,冷聲道:“君鶴,你身子未愈,不在房中靜養,來此作甚?蘇姑娘是來學規矩的,不是來聽你胡鬧的?!?/p>
駱君鶴不慌不忙,拱手道:“母親息怒,兒子是來請教藥理的。蘇姑娘醫術高明,將如此人材留在府里,日后也好替母親調理身子。”
駱母冷哼一聲:“你倒會找借口?!彪m如此說,卻未再斥責,只揮了揮手,命他退下。
駱君鶴臨走前,悄悄將一枚鑰匙塞進蘇芷蘭手中,低語:“這是為你新建的藥房鑰匙?!碧K芷蘭臉頰微熱,攥緊鑰匙,低聲道:“謝謝公子?!?/p>
他隨即轉身離去,背影瀟灑。
此后幾日,兩人常在廊下、花園、藥房相遇。有了新藥房的蘇芷蘭像回到了山林間,她臉上又有了笑容。一次,蘇芷蘭正晾曬草藥,駱君鶴忽然從身后躍出,手中捧著一束野花,有紫菀、金銀花,還夾著一株罕見的雪見草。
“送你。”他笑得像個偷了蜜的孩子,“我尋了多日,才找到?!彼焉焓钟|及她的耳廓,“我的娘子……是仙子。”
蘇芷蘭又氣又笑:“公子竟也學那些浪蕩子?!?/p>
他撓頭,卻笑不停。
蘇芷蘭無奈,只得接過花束,輕聲道:“罷了。”
他卻正色道:“我再去說服母親大人,這次定要爭奪她的通意?!?/p>
兩人相視一笑,風拂過藥香,也拂過那絲被彼此珍重的情。
雖身居深山的蘇芷蘭是見過一些世面的。她自幼跟隨恩師蘇芫景學習醫術,走遍山山水水,曾為許多大戶人家的女眷治過病,因此也積累了一些人脈,她懂得如何在復雜的環境中生存。然而,此刻身在駱府的她對那些規矩和禮儀倍感束縛,她開始懷念起自由自在的山林生活。
一日,蘇芷蘭偶然聽到駱母與管家的對話,駱母打算將她許配給他人。
蘇芷蘭心中一震,她明白自已不能再留在駱府。于是,連夜逃出了府。
蘇芷蘭的離開讓駱君鶴近乎瘋癲的失態讓駱母大為惱火,她覺得蘇芷蘭不識抬舉,辜負了自已的好意。而面對如此癡情的兒子,也為了挽回家族的面子,駱母開始著人向外散播關于蘇芷蘭的種種謠傳。她說蘇芷蘭是一個來路不明的下賤女騙子,來駱府是為了偷盜,并攜帶盜來的金銀細軟與人私奔了。這些謠言迅速在小鎮上傳播開來,讓蘇芷蘭的名聲一落千丈。
失蹤多日的蘇芷蘭一直躲在安國府。安國府的安小公爺打小就患有頑疾,是蘇芷蘭的恩師醫治痊愈的,算有救命之恩,他得知蘇芷蘭的遭遇后,便收留了她。
然而,心急如焚的駱君鶴使盡渾身解數四處打聽她的下落,終于得知她躲在安國府。當他來到安國府門前時,卻被安小公爺阻撓,駱君鶴心中充記了失落與不甘。他不明白為什么蘇芷蘭要躲著自已,但他既然知道了她藏在哪里便決心有機會一定要見到她,問清楚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