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零號再次開口了。
“信號已經發出,無法撤回。現在討論對錯,沒有意義。”
他的聲音依然平直,但每個字都重重砸在所有人心上。
“根據黑暗森林理論,我們現在面臨三種可能的結果。”
“第一,對方文明選擇忽視這個信號。我們獲得短暫的安全,但暴露的事實不會改變。”
“第二,對方文明選擇回應,進行所謂的技術交流。這種情況下,我們將面臨技術殖民,或者更隱蔽的奴役。”
“第三,對方文明選擇直接清除威脅。預計毀滅時間,在信號到達后的0。1到1000年之間。”
他停頓了一下。
“無論哪種結果,人類文明的傳統生存模式,都已經結束了。”
“我們現在需要做的,不是追究責任,而是為即將到來的,全新的生存環境,做好準備。”
零號的話,讓整個會議室的溫度都降了幾度。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種來自深淵的寒意。
就在這壓抑的沉默中,蘇軒終于動了。
他緩緩走到馬斯·洛克面前,兩人四目相對。
“你覺得,你做的這一切,很聰明?”
“當然。”馬斯·洛克毫不示弱,“我只是在為自己,也為人類文明,爭取最大的生存機會。”
“是嗎?”
蘇軒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帶著一種讓人不安的深意。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我會讓你進入這個房間?為什么我會給你這個機會?”
馬斯·洛克的笑容,微微凝固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蘇軒轉身,面向所有人,“從你們踏進這個房間的那一刻起,你們所做的一切,所說的一切,包括馬斯·洛克發出的那個信號,都在我的計算之內。”
“這不是一場討論。這是一場測試。”
“測試什么?”霍爾金教授問。
“測試人性在絕對壓力下的真實反應。測試當文明面臨生死存亡時,個體會如何選擇。”
蘇軒的聲音逐漸變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