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馬斯·洛克身上。
那張臉上的微笑,在此刻顯得格外刺眼。
“你瘋了!”錢立言猛地站起身,指著馬斯·洛克,聲音都在顫抖,“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嗎?你代表全人類,向一個未知的外星文明暴露了我們的位置!”
“我?”馬斯·洛克攤開雙手,表情無辜得讓人想要揍他,“我什么都沒做啊。”
“那信號是怎么發出去的?”霍爾金教授死死盯著他。
“哦,你說那個啊。”馬斯·洛克從西裝內袋里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設備,在手里輕松地拋著,“這是我的一個小發明。一個能夠劫持全球通訊衛星網絡的小玩意兒。當然,技術含量不高,就是把我以前那些詐騙項目的副產品組合了一下。”
“你在四十三分鐘前就啟動了它?”
“不不不。”馬斯·洛克搖頭,“我在進入這個房間的第一秒就啟動了它。那個時候,你們還在為兩條公理爭得面紅耳赤呢。”
整個大廳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從他們踏入這間會議室的那一刻起,人類文明的命運,就已經被這個“騙子”握在了手里。
“為什么?”錢立言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這才是真正的人性啊。”馬斯·洛克站了起來,張開雙臂,“你們這些天才,這些精英,總以為自己能代表全人類做出理性的決定。但你們忘了一件事。”
他走到圓桌中央,聲音逐漸高昂。
“在真正的危機面前,永遠會有人搶先一步,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那些你們認為不理性的選擇!”
“我發出的那封回信,內容很簡單。我告訴對方,藍星文明愿意進行技術交流,并且詳細描述了我們的科技水平、資源分布,還有最重要的——我們文明內部的分歧和弱點。”
“作為交換,我要求對方文明,在技術轉移時,優先考慮那些有遠見的個體。也就是說,優先考慮我。”
全場嘩然。
“你這是背叛!對整個人類文明的背叛!”
“背叛?”馬斯·洛克哈哈大笑,“我只是在為人類文明的延續,尋找最現實的出路。當災難來臨時,總要有人活下去,不是嗎?與其讓整個文明一起死,不如讓一部分人先活著。”
“而我,就是那個最有資格活下去的人。”
錢立言氣得渾身發抖。
他轉向蘇軒,聲音里帶著憤怒和絕望。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讓一個瘋子,一個騙子,毀掉我們所有人的努力?”
蘇軒沒有回答。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就在這時,零號再次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