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最后是齊藍給他解了藥,那也是他們的事,與她沒有關系。
心口處猝不及防地傳來一陣尖銳的絞痛,如同被無數把淬了寒冰的鈍刀,反復地,緩慢地切割著。
那痛如此清晰,瞬間攫住了她的呼吸。
這時,春楠端著銅盆進來。
“夫人,您怎么了?臉色這般蒼白?”
明嫵搖頭:“無事。”
春楠眼尖瞥見明嫵脖頸處的紅痕,驚問道。
“呀!夫人,您這脖子……這是……被人咬了一口?!”
明嫵臉上一紅。
幾乎是倉皇地抬手,將散落的烏發(fā)匆匆攏至頸側,又手忙腳亂地拉扯衣領。
佯裝鎮(zhèn)定地道:“你看錯了,是被蚊子叮的。”
春楠疑惑地眨了眨眼,看向窗外尚帶寒意的早春景致。
這個時節(jié),就已有這般兇狠的毒蚊子了?
明嫵怕她再問,岔開話題。
“你方才去哪了?”
春楠這才想起正事,小臉立刻氣鼓鼓地漲紅了,像是塞了兩個小包子。
她放下銅盆,幾步湊到明嫵跟前,壓低了聲音,卻壓不住滿腔的義憤。
“夫人,您是不知道。現在府里都在傳,昨日晚膳相爺沒有來離院,都說夫人失寵了。”
“還有的說……說,相爺已厭棄了夫人,很快就要扶闌院的那位,做當家主母。”
第15章
明嫵指尖捻著的那支素銀簪子,“叮啷”一聲脆響,脫手墜落在冰冷的梳妝臺面上,兀自滾了幾滾,才顫巍巍地停住。
那聲響,在這死水般凝固的房間里,被無限放大。尖銳得刺耳,狠狠扎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靜。
失寵?厭棄?扶正齊藍?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直扎進她心口最柔軟處。
春楠見她臉色白得幾乎透明,眼神空茫地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單薄脆弱得好似一陣風就能吹散了。
春楠心中大痛,懊悔自己不該將那些不堪的傳言帶到夫人面前。
正欲說些安慰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