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被無形的藤蔓緊緊縛住,動彈不得。
更可怕的是,一股源自小腹洶涌的熱流,竟瘋狂地叫囂著,驅使著她。
貼上去!
雙手攀上他寬闊的肩背,抱他,親吻他……
這……怎么可能?!
陸淵不動聲色地將明嫵眼中翻騰的恨意與身體的細微戰栗盡收眼底。
黑眸深處,快速閃過一抹幽暗難辨的異色。
指腹在她唇上流連,粗糙的薄繭刮過細嫩的肌膚,帶起一陣細微的刺痛,卻又莫名地讓她脊背發麻。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用盡全身力氣抵抗著那股要命的,想要迎合他的沖動。
貝齒深陷,幾乎要將唇瓣咬出血來,倔強地不肯泄露出半點呻吟。
陸淵的眸色驟然一暗。
下一秒,他高大的身軀帶著山傾般的壓迫感驟然逼近。
他高挺的鼻尖幾乎貼上她的,灼熱的呼吸,霸道地拂過她顫抖的唇縫。
“阿嫵,別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明嫵幾乎要氣得笑出來。
不會傷害?
是誰在新婚之夜,連蓋頭都懶得揭,只冷冷丟下一句“安分守己,莫生妄念”。
是誰在與她行那夫妻之事時,如同完成一項任務,從不吻她。甚至在結束的瞬間便抽身離去,從不曾在她的床榻上留宿片刻。
也從未……在事后,給予她哪怕一個安撫的擁抱。
又是誰,在夜宿的次日,讓秦嬤嬤端來一碗避子湯。哪怕她有胃疾,喝了湯藥后,痛得臉色發白。
甚至,他娶她。
也只是因為她的體質特異,適合種離蠱。待到離蠱成熟,就要將她的血換給他的心上人齊藍。
盡管最后,是他救了她。
隨即,想白日藍鶯來鬧的那一場。
原來他又是為了齊藍。難怪會這般耐著性子,這般……“溫柔”。
“相爺是來取血的嗎?”
說著,緩緩拉起衣袖,一寸寸露出凝脂般的小臂。那道猙獰的血痂盤踞在雪膚上,像一條吐信的赤蛇。
雖然已用上了最好的金創藥膏,但只過了一天一夜,痂痕邊緣還泛著未愈的嫩紅。
因她方才的動作,有幾處又滲出絲血珠來,順著腕骨滑落,在錦被上洇出暗色的小花。
陸淵的視線猛地釘在那道傷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