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癥?
莫不是……陸淵受傷了?
他一向很能忍痛。
記得那是去年的一個冬夜,一向喜歡在榻上亮著燈的他,破天荒地在進屋后,就將燭火盡數熄滅了。
衣服也沒有脫。
那時她以為他是又要弄些新花樣折騰她。哪知,他這次規矩得很,從頭到尾都沒換過姿勢。
而且迷蒙中,她好似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待到他熟睡了,她悄悄下了榻,點燃燭火。
赫然發現,他敞開的領口下漏出——
血跡!
她忙將他的衣衫解開,只見他右肩綁著白色的繃帶,那繃帶已被血水浸透,看著觸目驚心!
后來她去找了徐明,才知道他遇到了刺客。右肩被砍了一刀,傷口深可見骨,右臂險些廢掉了。
可他卻跟沒事人一樣。
依舊提筆批閱,字跡工整如常。
仿佛感覺不到痛。
自那以后,她開始學著做藥膳。她知道自己幫不了他什么,只能盡可能的將他的身體調理得更好。
讓他能少受一些傷痛。
"夫人?您臉色怎么這么白?可是疼得厲害?"
春楠焦急的聲音將明嫵拉回了現實。
明嫵攥緊著的手緩緩松開,搖頭:"去東院。"聲音有些啞。
春楠雖然心中疑惑,但她沒有再說什么,只掀開車簾吩咐小廝,調轉車頭,朝東院的方向行去。
太陽已升至樹梢。
和煦的陽光,透過密密疊疊的的樹葉灑下來,落在青磚鋪就的路面上,形成點點斑駁的白色光圈。
馬車行得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東院。
遠遠瞧見東院門口停著兩輛馬車,其中一輛是陸淵慣常用的。
玄色平頂,車身沒有繁復的雕飾,只在門簾處繡著幾道暗銀色的云紋。那紋樣極簡,在陽光下泛著內斂的銀光。
他正微彎著腰,往車廂里去。
徐明瞥見明嫵,面露詫異,低聲向車內稟報。
一只白皙修長的手自車內伸出,輕輕掀起靛藍色車簾一角。
隔著簾幕,明嫵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感覺到他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有如實質。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