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放大的俊臉近在咫尺。這么近的距離,他的皮膚精細得不見一絲瑕疵。難怪早年間,曾有好事者稱他:貌若好女。
后來,那好事者。在外出時,遇到劫匪,被挖去眼睛,割了舌頭。
當然這事,是她從宋雨萱那聽來的。
明嫵敏銳地覺得,那事與陸淵有關。
他有多記仇,與他成婚的大半年里,明嫵深有體會。
“夫人怎么這般看著為夫?”
明嫵回過神,燭光映在他臉上,讓他整個都籠上了一層暖意。特別是那雙眼,被燭火這般映著,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
呵!
這樣一個人怎么可能會溫柔?還是對著她?
垂下眼眸,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手,很硬,硬得像是握著一塊石頭。
“不敢勞煩相爺,我自己來。”
陸淵的目光落在她握著自己手腕的,柔若無骨的小手上。溫軟的觸感,讓他心神輕微一蕩。
他握著茶盞的手指收緊,手背上青筋一根根突起。
明嫵感覺到,他的皮膚更硬了,像是一烙鐵。灼得她心尖一抖,正要松手。
陸淵長睫垂了垂,很配合地任她將他的手拉開。
明嫵長松了一口氣,忙將手藏到被褥下。隨后,又覺得自己太沒出息了,便又將手拿出來,規矩地放在被褥上面。
抬眸看他。
他還維持著先前的姿勢,傾身看著她。
這種仰視,被禁錮的感覺,讓明嫵很不舒服。于是,便想起身,只是她才動了一個念頭。
陸淵就將茶盞放在了床頭的案幾上。俯身,一手圈著她腰肢,另一只手穩住她肩膀。
明嫵還沒反應過來,人已被抱起來,坐靠在了床頭。
隨后,他拿起案幾上的茶盞,遞給她。
明嫵接過。
陸淵松開手時,指尖若有似無地地掠過她手背,激起一陣細小的戰栗。
明嫵眼睫顫了顫,默默低頭喝水。
一杯水喝完。
陸淵接過空盞,問:“還要不要?”